羅傑忽然來到他的身邊說他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情,安宴愣了一下,他難道忘記什麼事情了嗎?想想好像並沒有忘記什麼事情啊。看向羅傑,眨巴了一下眼睛,他不解地說道,“羅傑師兄,我真的有什麼事情忘記了嗎?”
好像,沒有忘記什麼事情吧。他最近一直在看關於希爾伯特空間需要的那些基礎概念和知識,整個人都沉浸在學術中。感覺自己的身心都受到了洗滌,現在滿腦子都是泛函分析、拓撲學以及微積分等等知識。根本就沒有想到還有其他的事情,羅傑打量了安宴一眼,緩緩地說道,“是我記錯了嗎?”
“啊?”安宴愣了一下,“記錯了什麼。”
“我記得五月初我們應該去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參加學術會議吧?”
“噢——”被羅傑這麼一說,他倒是真的想了起來。他的確要去加州大學參加數學會議,這是IMU召開的國際數學會議,幾乎所有國家的數學教授都會去。
當然,都是有一定知名度的數學教授。
“羅傑師兄如果不提醒我這件事情,我可能真的會錯過這次的數學大會。”安宴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對了,教授知道你肯定會忘記,所以讓我給你提個醒。”
“你的行李也要帶上,去了加州大學之後,你不就得去斯坦福嗎?”羅傑伸手揉了一下安宴的腦袋,惡狠狠地說道,“我說你怕不是看書看傻了吧,自己還有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今後你去了斯坦福大學,我看你怎麼辦。”
安宴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應該還會有辦法的。”
“行了,趕緊收拾一下吧,你今天也別看了。我訂好了明天的機票前往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到了那邊之後,你還有一個孿生素數猜想的學術報告會,你沒有忘記吧。你文獻和資料準備好了嗎?傳過去了嗎?”
“之前就已經發郵件過去了,到了那邊隻需要做一個報告就行了。”安宴說完收拾好了所有的資料和文獻,歸還之後。和羅傑一同離開了圖書館,來到宿舍門前,和羅傑道別,這才打開宿舍的門進入宿舍。
還沒有關門的時候,羅傑倒回來對安宴說道,“你今天早些睡覺,明天很早就要坐飛機去加州。”
“好的羅傑師兄,我會合理分配時間的。”安宴點點頭,羅傑給安宴說完之後,這才放心地往回走。
說完之後,安宴看著羅傑離開。這才關掉了宿舍門,躺在沙發上。他打了一個嗬欠,但是又睡不著覺,拿出手機看了好一會兒。他發現自己拿著手機根本就不知道該做什麼。算了,還是繼續計算一下今天的數學內容吧。至於孿生素數猜想,他已經提交給組委會那邊了。包括了孿生素數猜想的衍生問題——不對,那個衍生問題似乎還沒有徹底的做出來。
安宴想到這裏的時候,拿著草稿紙和筆開始在紙上計算了起來。
這個應該是正確的,按照篩法和朗蘭茲綱領如果自己這麼算的話,應該是不會出錯的。安宴一邊計算,一邊在心中想著。想了好一會兒之後,安宴這才又開始動筆。直到第二天羅傑找安宴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傻了。
昨天才提醒安宴要早些休息,沒想到看這家夥的樣子好像是一整晚都沒有睡覺似的。
這就……尷尬了。
羅傑小心翼翼地說道,“安,你不會一晚上都沒有睡覺吧?”
安宴打了個嗬欠說道,“羅傑師兄,我們該走了嗎?”
“是——但是你現在這個樣子——”
“沒關係的羅傑師兄。”安宴還沒有計算完成,他準備上飛機之後在繼續計算。
“那走吧。”拿著行李箱離開宿舍的時候,安宴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的,就好像身體非常輕似的。眼睛也是快要合上了,特別想要睡覺。
帶著這樣的神情來到機場,安宴坐在椅子上睡了一會兒。羅傑搖晃著他身體告訴他就要上飛機了,走上飛機將自己的行李放好之後。安宴拿出筆和紙,放在一旁,等著待會兒飛機起飛之後他在繼續進行計算。此時他的睡意全無,羅傑在一旁看著都快要呆住了。
剛才還一副睡不醒的模樣,現在又精神奕奕的。這是怎麼了?飛機起飛後,安宴開始繼續認真地計算了起來,羅傑好奇的伸出腦袋看了一會兒,感覺大腦有點兒暈乎乎地,“這是數論吧?你在用篩法?”
“對。”安宴應了一聲,頭也不抬的繼續計算著。
“啊,算了,我還是睡一覺吧。”羅傑頭靠在一旁,開始睡覺。安宴越計算越興奮,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這簡直——太棒了!
等到他計算完成之後,看了看四周,差不多都已經睡著了。還剩下一部分沒有完成,但是安宴的心中已經有譜了,放下手中的草稿紙和筆,他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他也和周圍的人一樣,沉沉地睡了過去。
直到他睜開眼睛的時候,飛機已經降落在了舊金山。
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UniversityofCalifornia,Berkeley),簡稱“伯克利”,英文簡稱“Berkeley”或“Cal”,坐落在美國舊金山灣區的伯克利市,是世界著名研究型大學和最頂尖公立大學①。
而所謂的舊金山灣區也就是——以矽穀為中心,隨著半導體、微處理器和基因技術的出現,灣區高技術企業主要是信息技術和生物技術。包括計算機和電子產品、通訊、多媒體、生物科技、環境技術,以及銀行金融業和服務業。它在曆史上有很多個“世界第一”:集成電路、微處理器、心髒移植、重組DNA②。
巧的是斯坦福大學也是坐落在舊金山灣區的南部帕羅奧多市境內,而安宴從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去斯坦福大學自然就簡單了不少。
下了飛機之後,安宴和羅傑坐車前往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還沒有進入大門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在迎接他們。
似乎因為是IMU的國際數學會議,所以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還是挺重視的。尤其是許多的菲爾茨獎大佬都會前來參加這次的學術會議。那位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學生看著安宴和羅傑一同霧水的模樣笑著說道,“你們是來參加國際數學大會的吧?”
“沒錯。”羅傑點頭,“我代表蘇黎世大學的本森教授前來參加,本森教授因為物理會議的事情,怕來不及參加這次的數學大會。所以就讓我代表他前來參加……”
“那可真是太遺憾了。”女學生是一位金發碧眼的白人女性,微笑著說道,“安,對吧。我在關於孿生素數猜想的講座上,看見過你的照片。”
“啊——”安宴愣了一下,沒想到他還沒有說話就被人給認出來了。他還有些不好意思呢,自己又不是什麼名人,竟然被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一位學生給認出來了。
“我叫維布倫,是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數學係的一位學生。之前關於孿生素數的講座,主講人是陶博士。”
“陶博士?”安宴愣了一下,原來是那位神人啊。也對,陶博士本身就是加州大學的數學教授,雖然陶博士是洛杉磯分校的數學教授。但是兩邊都是加州大學,想必還是有些交流的,陶博士來這裏講一次孿生素數猜想的講座也是能夠說得通的。
羅傑也跟著愣了一下,仔細回響著維布倫口中的陶博士究竟是誰。
他想了大半天的時間都沒有在記憶中回想到,那位陶博士是誰。但是看見安宴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特別好奇地詢問道,“安,維布倫說的陶博士究竟是誰啊?”
“陶哲軒博士。”安宴挑動眉頭看向羅傑,“你不會連陶哲軒博士都不知道吧?”
“原來是那位大佬啊——”羅傑恍然大悟,21歲獲得普林斯頓博士學位,24歲擔任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教授。31歲獲得數學界的諾貝爾獎——菲爾茨獎,這位大佬的前半生可以說是非常的傳奇。
安宴琢磨著,也不知道在這次的國際數學大會中能不能遇見這位大佬。
既然是研究數學的,這些大佬的麵孔和名字肯定是經常出現在他的眼前的。
維布倫笑著說道,“陶博士還說,如果說誰能夠在孿生素數的猜想中衍生出新的問題,那麼一定隻有你了。安,陶博士非常看好你。”
安宴撓著頭笑,他這是覺得自己還擔不起一位菲爾茨獎大佬的讚美。雖然也有可能隻是場麵性的讚美一下,但是安宴覺得自己還是受不起這位大佬的讚美的。
畢竟大佬都是菲爾茨獎的得主,幾乎是拿到了數學獎中最高的一個獎項。
“那次講座,陶博士還說,如果有機會,一定想要找你交談一下。不過遺憾的是,陶博士似乎沒有能夠來到這次的數學會議中。當然不知道之後陶博士會不會來,我聽說您就要在斯坦福大學就讀了。為什麼不選擇加州大學呢?我們的數學係和斯坦福是差不多的,甚至在物理這一塊兒也差不了多少。”
“也沒有為什麼,隻是一種個人選擇而已。”安宴笑了笑,他現在人在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難不成還能說人家學校不好。
“噢,到了。”一邊說一邊走,不一會兒他們便來到了一座酒店的門前,“兩位就住在這裏,如果您們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和前台說一聲。對了,今天晚上有一個派對,安先生,不知道您是否有空參加?”
參加派對?別了吧,有這個時間,用來研究數論或者是其他的數學理論它不香嗎?這種派對不就是一群人跳跳舞說說話,順便在和其他人曖昧一下嗎?他可是有則哥的人,要是則哥知道他參加這種派對保準得氣暈。
“抱歉,我在數論上還有一些問題,可能就不能參加派對了。”他轉過頭看見羅傑倒是蠢蠢欲動的,笑著說道,“維布倫小姐,為什麼不邀請羅傑師兄呢?他看上去似乎非常想要加入您們的派對。”
“羅傑先生,您意下如何?”
“當然,美麗小姐,我非常榮幸能夠參加這次派對。”兩人有說有笑,安宴直接進入前台,拿了鑰匙之後,打開房間的門。
關掉大門之後,放下手中的行李箱。拿出手機,給顧維則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電話那頭的顧維則接到電話的時候似乎正在睡覺,他輕聲說道,“小宴,怎麼了?”
“則哥,我到了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這邊,還有幾天時間參加了數學會議我就要回國了。”
“恩!”原本睡意朦朧的顧維則翻個身,一瞬間清醒了不少,“小宴你已經到了加州大學,那還有幾天就要回來了?”
“對,這邊距離斯坦福大學不遠,都是舊金山灣區。”安宴笑著說道,“則哥還在睡覺呢?”
“恩,你打電話的時候正在睡覺。”顧維則打了一個嗬欠,拿著手機說道,“小宴,我可想你了。”
“恩,則哥,我馬上就要回國了,你到時候會去接我嗎?”
“當然要來接小宴啊。”
“對了,小宴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們視頻吧。”安宴說著掛掉了電話,用秋秋給顧維則發了一個視頻過去。顧維則也不怕多花流量,接了安宴的視頻。看見安宴正坐在椅子上,他的那張俊臉輕輕蹙著眉頭說道,“小宴,你這是在酒店嗎?”
“恩,剛到酒店。這是加州大學安排的住處。”安宴笑著看向有些模糊的顧維則,“則哥越長越帥了。”
顧維則摸了摸自己的臉,“哪有,我都便粗糙了,每天都曬太陽,小宴沒有發現我又變黑了不少嗎?”
“也不算黑,就是古銅色。”安宴笑著說道,“諾,則哥你看,這就是我住的地方。”
“小宴一個人住嗎?”顧維則特別關心這個問題。
“當然是我一個人住啊,我待會還得在這裏研究一下數論,過幾天就要做學術報告了,我還有一點兒東西沒有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