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宴現在特別忙嗎?”顧維則想了想說道,“如果小宴真的特別忙,就先別管我了,小宴先做自己的事情吧,我等著小宴就行了。”
“最近有一個課題,不是棘手,而是要很快做出來,所以我可能這一段時間都沒有什麼時間和則哥說話。我看看六月份或者是七月份有沒有空,如果有空,我應該是可以從美利堅回來的。”
“小宴……”顧維則停頓了一下,這才說道,“我等著小宴,小宴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嗯,則哥……”安宴在電話那頭說道,“我先去掛了啊。”
“嗯……”顧維則剛說完嗯字,安宴那邊就掛掉了電話。他搖著頭,露出一絲苦笑來,安宴還真是……掛一個電話,掛得這麼快,要不是因為他對安宴非常熟,都得懷疑安宴究竟要去做什麼了。
想了想,顧維則坐在椅子上,拿著手機打開圍脖看了起來。
…………
安宴和顧維則打完電話之後,就開始做自己的事情,他現在要忙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因為要做學術報告會,他還得重新梳理一下自己的這篇論文。並且要將論文做成畢業論文的形式,畢竟是要給教授們看的。
而這邊他在代數簇上還沒有去的什麼進展,他想著自己應該多等一段時間。把畢業論文弄好之後,他在來做代數簇上麵的問題。
主要是因為這次的畢業讓安宴實在是太猝不及防了,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解開BSD猜想之後,就能夠從哈德森教授這裏畢業。
倒是國內的李波聽說安宴解開BSD猜想之後,頗為好奇地在arXiv上看了一會兒。他個人對於阿貝爾簇不太熟悉,關於阿貝爾簇的計算實在是太複雜了。他也沒有能夠看懂多少,隻是給安宴發了一個信息過去問好。順便問他,什麼時候才會回國。
京大非常歡迎他的加入。
作為一個能夠解開千禧年大獎難題之一的學者,安宴回到京大的待遇自然也不會太差,至少也是教授起步。還有其他的職位都在翹首以待,不過安宴現在還沒有回國的打算。
他準備在國外多待兩年的時間,在學術上盡量多做出一些理論性的成果之後在還回國。因為回國之後,因為國內和國外的氛圍不太相同。可能以後在理論上的研究會比國外少了不少的時間。
撓著頭,他看著自己的論文,已經修改了好幾次的版本。他還是不太滿意,眼看著五月底越來越近,就快要到他畢業答辯的時間了。畢業答辯,即學術報告會。這是他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一個時刻,如果這次的畢業答辯圓滿成功,這就意味著他的BSD論文幾乎是會被相當大部分的人接受的。
可以說數學學術界主流都是接受他真正解開BSD猜想這件事情。
而這個畢業答辯的成功,也將標誌著他,可以真正的擔任一位教授——不止是副教授或者是教授的助教,而是真正的教授。而且還會受到頂尖大學的邀請擔任教授,這一職位。教授職位,幾乎可以說是終生職位。
隻要不作死,自己不離職。他可以在頂尖大學中,當一輩子的教授。
而一位教授不管是在國內還是國外,尤其是頂尖大學的教授,都是受到人們尊敬的。他的學術聲譽,也隻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大。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真的可以成為頂級學者也是不一定的。
想想未來,對著自己也很不滿意的論文。他又修改了好幾次,直到畢業答辯的前幾天,全球許多知名的學者都已經聚集在斯坦福大學。那位一直說他暫時不會到斯坦福大學來的高冷大神法爾廷斯最終還是帶著皮特·舒爾茨一起來到了斯坦福大學。
海和伸彌這幾天也是急得上躥下跳的,他好久沒有見到安宴了。馬上就要進行他的畢業答辯,也不知道那家夥準備得如何。
這麼多的學者和大牛都到了斯坦福大學,如果其中有一點兒差錯,對於安宴來說,那可就是無底深淵。
作為安宴的朋友,海和伸彌自然是非常擔心安宴的。
但似乎安宴自己倒是不太擔心,他改過無數次的論文版本,終於改到了自己也滿意的程度。看著電腦中的文檔,他滿意的點頭。一切都準備就緒,就等著過幾天的時間做畢業答辯了。
“老夥計,我們又見麵了。”德利涅帶著一位華國模樣的年輕人在斯坦福大學校園內遇見了法爾廷斯。
法爾廷斯盯著這位華國模樣的年輕人看了一眼,“這是你的學生?”
“不。”德利涅笑得很溫和,“雖然是一位我非常看好的學生,但是他對我可能沒有多大的感覺。我想,如果安這次的辯論成功,他一定會在安那裏就讀……”
“哦?”法爾廷斯有些動容,“安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數學家之一,雖然他是學習物理的,但是不可否認,他在數學上的天賦極高。甚至,超越了我,作為他的學生……”法爾廷斯打量著德利涅身邊的那人說道,“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好像是當初張那麼崇拜你,卻被你拒絕好幾次一樣嗎?”德利涅開始挑著法爾廷斯的舊聞開始說,“讓我猜猜,這一次一定是對安說,你不會來參加他的畢業答辯對吧?”
跟在德利涅身後的那位華人,正在瘋狂吐槽法爾廷斯。他很尊重法爾廷斯,但並不妨礙他認為法爾廷斯是老傲嬌了。一邊說著我不會來,我看不上。但是,真到了他的學生或者是他看好的人進行畢業答辯的時候,他還是會非常準時,甚至是提前出現的。
“噢,法爾廷斯先生,您也在這裏?”張守伍走向前方,笑著向法爾廷斯打招呼。
他是法爾廷斯的學生,又是崇拜法爾廷斯的。自然對於法爾廷斯非常的尊敬,盡管——他現在自己也是普林斯頓大學數學係教授。
“哦?”法爾廷斯挑動眉頭,“張,你也來了。”
“這是一件數學界的大事,我也想要看看,被您稱為您最看好的天才究竟是怎樣的。”
“我記得之前安有在普林斯頓大學和加州大學做過學術報告。”
“沒錯,不過很遺憾。那兩次我都錯過了,不過聽說是非常精彩的學術報告會,而這次更是BSD猜想的畢業答辯。想必,更加……讓人期待。”張守伍笑著說道,“如果他真的能夠解開BSD猜想,法爾廷斯先生,您認為他有多大的可能在明年獲得菲爾茨獎?”
“我不太清楚。”法爾廷斯冷漠的說道,“他的競爭對手都很強勁。”
“比如說曼紐爾·巴爾加瓦,他在幾何領域內,有非常卓越的貢獻。又比如說馬丁·海爾,他在隨即微分方程上麵做出了很大的突破。我想這些都是非常強勁的競爭對手,安還年輕,雖然他在代數簇和阿貝爾簇上也做出了卓越的貢獻,但是,想想他是否能夠獲得明年的菲爾茨,還真不一定。”
“不過,如果他能夠在明年解開黎曼猜想,我想他一定能夠獲得菲爾茨獎。並且是現存的菲獎得主中,最厲害的那位。”法爾廷斯笑了笑說道,“不是嗎?”
“……”這種冷幽默的話,張守伍倒是已經習慣了。他跟著法爾廷斯先生學習了一年左右的時間。
隻是德利涅身邊的年輕人似乎還不太習慣法爾廷斯的幽默,“法爾廷斯先生。”他開口說話,目光極為堅定的說道,“我認為安宴先生一定能夠在明年獲得菲爾茨獎。”
“哦?”法爾廷斯沒有表情,隻是打量了他一眼,“你叫什麼名字?”
“王雲柒。”
“你像是一個瘋狂的追星者。”法爾廷斯說道,“看上去,你對安非常的崇拜?”
“您不懂。”
“哦?”法爾廷斯挑動眉頭,來了一些興趣,“可以給我說說嗎?雖然我和安沒有接觸過幾次,但是就他的表現而言。他的天分非常的出眾,將來在數學上的成就應該是不亞於我,甚至大於我的。”
“但即便是如此,你為什麼會篤定他一定可以獲得菲爾茨獎呢?”
“四十歲之前的青年數學家都有可能獲得該獎項。但該獎項每次的名額都是有嚴苛的數額,甚至評委會的嚴苛程度遭到了大家的議論。這個獎項又是每四年才有一次的,競爭者都是非常厲害的數學家。”
“你為什麼會認為他能夠獲得菲爾茨獎?”
“因為他是安宴,他在連同了阿貝爾簇的計算性質和解析性質,並且將阿貝爾簇重新定義。”王雲柒認真且嚴肅的說道,“所以我篤定安宴先生一定能夠獲得菲爾茨獎。”
“哦?”法爾廷斯冷靜地說道,“這麼說起來,你是想要和我賭點什麼嗎?”
“可以。”王雲柒點頭說道,“法爾廷斯先生,您需要賭點什麼?”
“這樣吧,我覺得你是一個非常有趣的人。我想,安的這次的學術報告會議完成,我想普林斯頓大學絕對不會放過這個人才。不管他去什麼地方,你都會在他那裏進行更深入的學習對嗎?”
“沒錯。”王雲柒點頭說道,“安宴先生是我的偶像。就好像您之於張守伍先生。”
好好的,提什麼張守伍。法爾廷斯略帶一絲尷尬的說道,“如果明年安沒有能夠獲得菲爾茨獎,那麼你就來我這裏當助教如何?”
“可以。”王雲柒毫不猶豫地點頭,他對於安宴很有信心,他一定可以獲得菲爾茨獎,“那麼如果安宴先生獲得菲爾茨獎呢?”
“如果他獲得菲爾茨獎麼?”法爾廷斯琢磨了一會兒說道,“我可以代替他教育你一年的時間,至於你能夠學成什麼樣,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這真是不可多得的機會。”德利涅教授笑著說道,“老夥計,我希望你不要失約。”
雖然王雲柒並非是德利涅的學生,但是德利涅非常喜歡王雲柒。就好像是法爾廷斯雖然嘴上傲嬌,但是在心中非常關愛安宴這個後背一樣。他比法爾廷斯好的一點在於,他不傲嬌。
即便是王雲柒跟在安宴這個在他看來都是數學界頂級的天才學校的時候,能夠得到法爾廷斯的指點,對於王雲柒的以後是非常有幫助的。
王雲柒沒有成為德利涅教授的學生,但是在德利涅教授有空的時候,會經常詢問他一些問題。德利涅教授都會指點他,對於王雲柒,德利涅教授非常看好,所以才會不計後果地幫助他。
盡管他知道,王雲柒是鐵了心想要當安宴的學生。
法爾廷斯看向德利涅說道,“老夥計,你放心我不會失約的。”說罷,他笑著說道,“看來,你對於這位學生似乎很看好啊。”
德利涅教授笑了笑。
張守伍輕輕咳嗽了一聲,“法爾廷斯先生,這位王雲柒的確是一個非常好的數學苗子。我也解答過他幾次問題,他對於數學上的天賦,在我見過的人中,能夠排在前幾名。”
“張,如果是你給我說這句話,我還有些懷疑。但是如果再加上德利涅,我相信他在數學上的天賦非常的出眾。不過,我沒有看見他展現他的數學才華,所以我隻能暫時不予評論。”法爾廷斯說完之後,微微聳了聳肩膀,“我還有些事情。”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王雲柒緩緩吐了一口氣,說實話,在麵對法爾廷斯這種大神的時候,他怎麼可能不緊張。現在他的雙手都在微微地顫抖著,德利涅笑著說道,“現在開始緊張了?剛才和法爾廷斯說話的時候,不是很厲害嗎?”
“德利涅教授,對不起。”
“好了,沒什麼關係。法爾廷斯不是那樣的人,並且我也認為安,大概在明年會獲得菲爾茨獎。”德利涅教授說道,“如果他真的獲得了菲爾茨獎,那可就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菲爾茨獎得主,並且還是以物理學家的身份。”
“走吧,王,我們不需要在這裏逗留這麼久的時間。”德利涅看向旁邊的張守伍說道,“張,一同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