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人是不是還有什麼計劃,安宴都覺得自己在這麼等待下去,估計就得涼了。但是如果不等下去,他有什麼辦法能夠離開這裏呢?好像還真的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離開這裏。沉吟了好一會兒的時間,看著那個刀疤男離開之後,安宴抬起頭來看向兩位小弟說道,“我看你們怎麼在抖?”
“沒,誰,誰說我們在抖了?”小弟梗著脖子對安宴想要說一句硬氣的話,但是無論如何的都說不出一句特別硬氣的話來。
安宴看見兩人的樣子便知道,這兩人肯定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不,甚至有可能是第一次違法犯罪。
他琢磨了一會兒,應該怎麼忽悠這兩個人。
“你們這樣做,知道自己被警方抓住了會怎麼樣嗎?”
“會,會怎麼樣?”
“那個人你們很熟悉嗎?我看他的表情,好像有點那什麼。”
“那什麼?”小弟回憶起大哥的眼神,別說是安宴害怕,他這個當小弟的都怕得不行。生怕惹怒了老大,老大就會做出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來。
“別抖了。”安宴淡定地看向兩人說道,“你們這樣讓你的大哥看見還指不定會怎麼樣呢。”
“會,會怎麼樣?”
“我哪知道會怎麼樣。”安宴笑著說道,“我和他又不熟悉,你們說說,為什麼會綁架我?”
兩人對視了一眼,本身他們就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但是安宴這套話也太明顯了,他們悶不吭聲,似乎沒有想要回答安宴的問題。
“我覺得,我可能活不過今晚了。”仰起頭,安宴看向破敗的房頂說道,“我看你們老大,好像沒有準備讓我活過今晚。”
“不,不可能吧。”其中一個小弟吃驚的說道,“老大說,說他拿到錢之後,就會放你回去的。”
“不,我覺得他不可能讓我回去。”安宴現在唯一能夠動的地方也就是腦袋和頸部,他搖著頭說道,“你們老大是不是還犯過其他事兒?”
“不會吧,他和我是同村的人,我們很清楚,應該沒有犯過其他事情。”
“我怎麼覺得其實你們兩個人對他來說都挺不重要的。”安宴又繼續說道,“我看他那種狠戾的神情,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
“不是吧?你看見過老大被通緝?”
“那倒不是,我倒是覺得他是一個特別冷血的人。”
“怎麼說?”
“他的眼神,那種跟蛇一樣的眼神,我覺得真的可能是為了騙你們的。”安宴看向兩人說道,“是他讓你們一起來綁架我的吧?”
“是。”
“那是誰說要綁架我的?”
“我……”小弟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們就是想要點兒錢,做生意虧本了,你放心肯定不會有事的。”
“不,不是你提出來的。”
“啊?”小弟愣住了他自己說的話,他自己記得啊,怎麼就不是他提出來的了?
“你們可以出去看看,相信我,你們的老大肯定不是出去方便去了,而是去找其他人去了。”安宴想到了一個事情,可以用自己的身份來恐嚇他們一下。並且,他是真的覺得這個老大很古怪。
具體什麼地方有古怪安宴不太清楚,就好像是這個老大的目標一直就是他。
想要把他給殺死,至於錢不錢的好像不太重要似的。
當然,這也隻是他的感覺,具體究竟如何,安宴還不太清楚。
兩人對視了一眼,“我先出去看看,你把這人看住了,別讓他搞什麼小動作。”
“好。”另外一個小弟死死地看著安宴說道,“你別亂來啊,否則我會做出什麼事情,我也不知道啊。”
安宴笑著說道,“放心吧,我什麼都不會做的。”
“那就好,隻要你乖乖的待在這裏,我們拿到錢之後,肯定會放你走的。”
“不。”安宴搖著頭說道,“你們現在不放我走,我今晚肯定走不了。”
“不是,你這個人……”小弟盯著安宴看了許久,“你怎麼就知道大哥不會讓你活著。”
“你知道你們的大哥究竟是在做什麼嗎?”安宴沉吟著正準備說話,出去的那個小弟一路小跑的走了進來。對著另外一個小弟說道,“老,老大真的不見了……”
安宴一臉我早就給你們說過的神情說道,“我說什麼來著,我早就說過你們老大肯定已經走了。”
“你知道老大他去做什麼了?”
小弟打量著安宴,他也覺得事情不太對。不,或者是說,他覺得這個苗頭好像已經有點不太對了。
就好像是有什麼人在利用他和老大似的,也不知道老大得了什麼好處,甘心被利用。但是這件事情,想想就透露著詭異。他可不想在這種地方被誰給陰了,他還有媳婦兒,有孩子,不管怎麼說,搶劫好歹不會判死刑不是。
“你不是安老板的兒子嗎?”小弟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我當然是安老板的兒子。”安宴挑動眉頭詢問小弟說道,“你們怎麼認識我爸爸的,你們認識我爸爸,不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
安宴這麼一問,兩個匪徒完全傻掉了。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說,或者是說,他們根本就不清楚自己應該怎麼說比較好。愣愣地看向安宴,發不出一點兒聲音來。
“怎麼,在想什麼呢?”
兩個小弟被安宴詢問的時候,大腦就跟死機了似的,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做什麼的。但是這個時候他忽然詢問兩人,讓他們有些驚慌失措。
“你,你是做什麼的?”兩人帶著害怕的情緒看向安宴。他們的確不知道安宴究竟是做什麼的,本來是不想要知道的,但是安宴都問了出來,即便是他們不想要知道,現在也得想要知道了。
“你們說呢?”安宴挑動了一下眉頭,“我現在已經二十二歲了,忽然被你們綁架了,你們猜我像是做什麼的?”
兩人對視一眼,紛紛搖頭。他們就知道安老板看上去似乎很有錢的樣子,至於他兒子是做什麼的,他們還真不是特別的清楚。眨巴了一下眼睛,看向安宴。
其中一個人說道,“行了,你也被和我們扯了,愛說不說。”
“我是搞科研的。”安宴淡定地說道,“目前在搞的是一個保密項目。”
安宴的想法是,這兩人看上去就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的人,隻要把事情往大了說,說不定還能夠騙到這兩人。隻要把這兩人給騙住了,或許他就有機會直接逃走。
“保……保密項目?”
“不錯,一個關於湍流的保密項目。”安宴沉吟著說道,“這個保密項目對於我國自主研發的戰機非常重要,主要是具體的參數等等,往細了說,這就是一些保密性質的東西。你們不能夠知道,你知道你們大哥究竟在做什麼嗎?”
“做,做什麼?”
“間諜聽說過嗎?”
“不,不是吧?他和我們是同鄉啊,小時候就看見,怎麼可能是間諜。”
“你不會以為間諜就是外國人吧?”安宴鄙夷地看向兩人,“現在的間諜可不傻,他們當然不希望自己會被人給抓住。多給一點錢,讓華國人去做這種事情難道不好嗎?即便是收錢的人被抓住了,他們在國外,也沒有什麼事情吧?”
他說得好有道理,兩人愣了一下,真的無法反駁安宴的話。
並且覺得安宴說的話,實在是太有道理了。
“可是……”小弟還想要說點什麼,安宴卻率先說道,“你們有沒有感覺到最近一段時間,你們這個同鄉有點鬼鬼祟祟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雖然他們不想要承認,但好像確實最近大哥這段時間是有點兒鬼鬼祟祟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感覺出了錯,就總覺得好像大哥有什麼事情在瞞著他們似的。
兩人盯著安宴打量了好一會兒的時間之後,“你知道什麼嗎?”
“準確的來說,其實我是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你怎麼知道大哥最近一段時間和別人通電話。”
“很簡單啊,你想想看,如果你想要成為間諜,是不是就得和別人通電話。”安宴盯著那人說道,“我就這麼給你說吧,如果你成為了間諜的幫凶,不管我今天晚上能不能活著出去。錢是小事兒,重點是你們會成為通緝犯,連帶著你的家裏人也得受到波及。”
“比如說?”
“比如說小孩有可能連大學都上不了。”
“不能夠吧,我聽說犯罪小孩就隻是考公務員這種東西會受到影響。”
“你那個叫犯罪,你現在的行為屬於叛國,能一樣嗎?”安宴盯著兩人看了好一會兒的時間,把兩人給嚇得不行。
“真的假的?”
“你們如果覺得我是在給你們開玩笑的話,那你們繼續。如果你們想要自己的家裏人不受影響的話,我建議你們把我身上的繩子給解開。”
“我是說真的,真誠的建議你們不要為了一個當間諜的人賣命,你們不重要,難道不想想家裏人嗎?”
“……”安宴一下子就擊中了他們心中的軟肋,的確,他們或許不重要,但是在他們看來家裏人非常的重要。如果家裏人有事兒的話,那麼他們即便是綁架了安宴,得到了一大筆的錢也沒有用。如果大哥真的當了間諜,安家老板的大少爺活不下去,他們恐怕也活不下去。
他們兩人爛命一條,活不下去也就算了,問題是他們還有家人,還有朋友。
說不定家裏在同村就會被人指指點點,孩子連大學都上不了,這一點讓他們非常的在意。
其他的事情或許他們都不在意,但是這件事情他們必須在意,也不得不在意。開什麼玩笑,這可是關乎於孩子的事情。
其實這是安宴誆他們的,安宴自己都被綁架了,當然是得想個辦法離開才行。
這個誆騙他們,也屬於無奈之舉。況且,安宴真覺得那個刀疤男肯定是有什麼事情,不排除他是間諜的可能性。
自己雖然是在做理論物理學和數學,但是有人想要除掉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在數學研究上,相當於大師級別的話,那麼將來很有可能數學成果會應用在華國的各個科技領域之內。數學是所有科學的基礎,也就是說,如果安宴的數學有了一些數學成果之後,或許這些數學成果是可以轉換為科學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