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子從覃最的膝蓋側麵順進來,貼著大腿要往上劃的時候,覃最實在沒忍住又攔了江初一下。㊣ωWW.メ伍2⓪メS.С○м҈
“你直接這麼豁?”他皺著眉毛看江初。
“怎麼了?”江初掃了眼被覃最摁著的手腕,不明白剪個褲子怎麼能那麼費勁。
“倒是從外邊豁啊,”覃最都不知道江初怎麼好意思問他“怎麼了”,“哪有豁褲子從大腿裏麵往上戳的?”
“哦。”江初的目光順著剪刀牙兒往覃最的關鍵部位走了一圈,反應過來他的顧慮,笑得有點兒停不下來。
覃最無奈地看著他。
“我也沒打算戳到底,這邊更順手。”江初笑著動動剪子,順著覃最的褲縫破了個三寸長的豁口。
然後他把剪子扔旁邊,直接上手“呲啦”一聲,覃最還沒從這有點兒讓人想歪的動靜裏反應過來,就感覺整條腿猛地被從褲子裏釋放了。
低頭就能看見內褲邊的那種。
“你……”他把沙灘褲往下又扯了扯,見江初直接又要上手解他腰帶,忙用手捂著說“我自己來”。
江初這倒沒堅持,覃最的手又沒事兒。
他一條胳膊往後撐著地板坐著,等覃最解開腰帶幫他拽褲子。
由於他坐得位置太正好了,目光隨意一搭就是覃最蓋著的位置,他衝著那段弧度愣了愣,頓時特別想笑又特別無奈地說:“你至不至於啊。”
覃最手上頓了頓,盯了江初一眼,挺煩躁地把腰帶抽出來往旁邊一甩:“說了我自己來。”
“操。”江初偏頭笑笑,有點兒無話可說。
不愧是高中生,也太生龍活虎了。
擦個藥能起來,腿上都打石膏了也不耽誤。
江初想想自己十**歲那陣兒,已經夠躁動的了,都沒覃最這麼那個。
“得虧你不是胯骨脫臼,”聽著覃最拉開褲鏈的動靜,他拽上覃最右腿的褲腳幫他往外脫,“不然人護士幫你處理褲子,還得抽空罵你句流氓。”
覃最配合著往後收腿,踩在沙發沿上,看他一眼沒說話。
江初反應過來,笑笑:“錯了,得是個男醫生。”
反正已經被發現了,覃最索性也沒再遮掩,抖開沙灘褲往腿上套,單腿站起來拎上去,耷著眼簾沒什麼起伏地說:“跟醫生還是護士沒關係。”
江初還在地上坐著呢,覃最突然往前一站,那兒跟要杵他嘴似的。
他冷不丁回憶起在書房的那個下午,打開網頁直接彈到臉上的動圖,耳朵根兒直往後扯著發緊。
“嗯?”他趕緊站起來,扶著覃最的胯骨,讓他站穩了把石膏那一節塞進去,順嘴接話:“就跟脫褲子有關係是吧。”
覃最看看他,杵起跟拐杖去衛生間。
“都這樣了你還……?”江初以為覃最要去解決,震驚的同時還有點兒不放心,“你回床上弄吧,再站不穩摔一跤,正好我衣服沒換,直接再給你拉醫院去。”
覃最真是不想跟他說話了,連表情都不想給,停下來扭頭看了江初好幾秒才說:“我去撒尿。”
江初一臉“行行行好好好我懂”的表情,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打個石膏對於覃最來說,基本不影響他的行動。
但費勁還是費勁,拐杖再能拐,也沒有自己的腿好用。
剛才光顧著專心致誌地換褲子了,這會兒鬆懈下來,左腳踝一陣陣地往外犯疼,單腿站在馬桶前準備拽褲腰的時候,他打了個晃兒,趕緊又撐著牆穩住。
其實也尿不出來,還有點兒脹,得緩緩。
覃最撐著牆,望著架子上奇形怪狀的一小排香薰瓶,腦子裏還在轉著江初剛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