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看他一會兒,最後笑著點了點頭:“行。”
去報道那天是早上八點的車,覃最起了個大早。
江初還在床上沒睜眼,就聽見他在家裏不知道幹嘛的各種動靜。
覃最其實前一晚基本就沒怎麼睡,睡不踏實,想到要走了就總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當年他爸沒了,他一個人收拾東西來找覃舒曼,也就比現在再多點兒迷茫。
周騰像是能感覺到他要走,覃最剛從臥室出來,它就在門口趴著,跟著他走來走去。
覃最蹲下來摸它一會兒,把它的貓砂盆給鏟幹淨,貓糧和水都倒滿,又給開了個罐頭,把指甲給它剪剪。
收拾完自己的東西,他又把家裏裏裏外外做了做衛生,陽台掛著晾幹的衣服都收了疊好。
之前掛衣服收衣服都是他和江初兩個人的攪在一起,今天基本全是江初的了。
他去江初房間把衣服放衣櫃裏,江初眯著眼翻過身看他,一隻手在枕邊拍來拍去的找手機:“幾點了?”
“六點三十七。”覃最說。
“哎。”江初把胳膊收回來,橫在眼睛上搭著,“六點半你折騰什麼,我以為鬧鍾錯過去了。”
覃最沒說話,膝蓋支著床沿壓過去,抱著江初的腰整個人往他身上一疊,朝他肩膀上帶著勁兒地咬了一口。
“我操!”江初被他咬清醒了。
覃最沒等他罵人就迅速爬起來,抹抹嘴出去買早飯。
等他買完回來,江初正好起來洗漱。
七點,兩人收拾收拾準備出發。
覃最先從家裏出來,坐在箱子上看江初換鞋。江初出來要關門時,他伸伸腳把門抵住了。
“忘拿什麼了?”江初問。
“今天我走的時候家裏什麼樣,等我放假回來,還得什麼樣。”覃最抬眼看他,“記著沒,哥。”
江初脫口就想說什麼這樣那樣,我不住家裏了啊還能不變樣兒。
但是在開口之前,他心裏更快地明白過來覃最的意思。
不能變樣的不是家裏,是屬於這個家裏的人。
“知道了。”江初默默地歎了口氣,拍拍覃最的肩讓他趕緊去摁電梯,“你回來該什麼樣還什麼樣兒。”
票是覃最買的,正好兩個連座,隻不過不是雙人連,是三人連坐。
他們檢票上車的時候,三人座靠走道那個位置的人已經坐好了。
是挺年輕的女孩兒,看著跟陳林果差不多大,耳朵裏塞著耳機有一句沒一句的,應該是在打電話。
看江初跟覃最來到座位前要進去,她側側腿給兩人讓路,同時掀著眼皮打量他倆。
原本覃最的位置在裏麵靠窗,江初想讓他先進去,覃最推推他的腰讓他往裏坐,自己挨著這女的坐下了。
“你怎麼這麼……”江初有點兒想笑,覃最那點兒小琢磨他心裏太明白了。
太狗了。
真就跟個走哪兒都得圈地的小狗一樣。
“我怎麼了?”覃最一臉坦然。
他把兩人之間的扶手抬上去,用最小的動作在江初膝蓋窩裏捏了一下。
“沒怎麼。”江初輕輕“嘖”了聲,笑著調了調座椅,“誇你呢。”
跟他們坐在一塊兒那姑娘一直在打電話,不到一個鍾的車程,她至少說了三分之二。
而且應該是在跟男朋友打電話,還得是剛熱戀一周的那種,來來回回就那麼三句,“我想你啊你想我沒有嗯嗯我也想你”,車軲轆一樣來回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