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最看他一眼。
康徹說完這句也沒多問別的,連“是你的自拍還是誰的”都沒問。
覃最也沒藏沒躲,手機在指縫間轉了個圈,他鎖上屏塞回到兜裏。
一根煙抽完,兩人從晾台出去回寢室。
毛穗正好從走廊另一頭拎著暖瓶回來,蹦了一下跟衝他倆揮手,直接扯著嗓子嚷:“你倆幹嘛去了!怎麼一塊兒回來了!”
他旁邊還有個戴眼鏡的男生,康徹在覃最旁邊動動嘴皮子:“許博文。也是昨天跟他家人在外麵住,早上剛過來。”
覃最輕輕點了下頭。
許博文不止名字在他們這個寢“平平無奇”,性格也跟著名字的風格走。
話不多,屬於各方麵發展比較平均的那款,像每個班裏都有的那種專注學習,溫和無害的類型。
其實人也會說會笑,隻不過毛穗實在太能說太能笑了,還會抖機靈,許博文有時候接不上他的梗,就顯得木了點兒。
總的來說,這屋子裏的三個室友覃最印象都不錯,沒有那種讓他看一眼就覺得相處不來的。
“輔導員說每個宿舍選個宿舍長報上去,”毛穗倒騎驢地跨坐在凳子上,下巴墊著椅背劃拉手機,“咱們選誰啊?”
“康徹?”許博文在收拾桌子,他是全寢室書最多的人,自己桌子和牆上的書架梁都擠滿了,還有一厚摞堆在桌子上沒排。
覃最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把這些書運來的,感覺他行李箱裏光往外掏書了。
“他年齡最大,感覺最適合當寢室長。”許博文又掏出兩本。
“這話說的。”毛穗聽樂了,轉頭去看康徹的意思。
康徹從許博文桌上隨便拿了一本正翻著,也跟著笑笑:“這理由可不成立,直接把心給我紮碎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許博文“哎”了聲,有點兒不好意思,又看覃最:“覃最你覺得呢?”
“我覺得覃最肯定也不樂意。”毛穗搖搖頭。
“他要是一口答應了你尷不尷尬。”康徹笑了。
覃最正給江初發消息,兩條腿在桌上架著,笑笑沒回頭:“毛穗吧。”
“也行。”許博文點點頭。
“這不合適吧,我是本寢最小,還是一朵亟需成長的嬌花。”毛穗嘴上說著,手上同時就飛快地把自己在群裏的備注給改成了F517寢室長。
還拉了個四人宿舍群,群名叫“毛穗和他的三顆果實們”。
覃最把群名截圖給江初看,江初在手機那頭笑了半天,回他一句:什麼亂七八糟的
覃最算算時間,問他:到家了麼?
江初:剛到
江初:我進門周騰正好從貓砂盆出來,帶著一股屎味迎接我
覃最笑了笑,又給他回:睡一覺吧,好好歇會兒
江初:我去洗個澡
毛穗確實非常適合寢室長這個職務,他精力旺盛,跟誰也都能扯。
下午去隔壁串了趟門子,再回來就帶著隔壁的寢室長,宣布晚上兩個寢一塊兒去吃火鍋,增近一下感情。
隔壁寢室全員話癆,一大串人溜達著往火鍋店走,毛穗拉著許博文跟他們扯皮,嘰嘰喳喳的特別熱鬧。
人一多,覃最就喜歡走在最後,不緊不慢地觀察四周,既不會真掉隊,也能抻出一點兒自己的空間。
“這個視角跟趕鴨子似的。”康徹跟他保持同樣的節奏,兩人並排一塊兒走。
“你剛從鴨子群裏撤下來。”覃最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