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過得多愉悅,買回程的車票就有多糾結。
覃最學校的報到時間是三月三號,四號開始上課。
就為買三號下午或晚上的票,還是四號早上這麼屁大點兒的事兒,兩人磨磨叨叨地研究了半天。
最後江初都要上手揍人了,才終於定下來買三號下午的票。
“你就是想我早點兒走。”覃最端著電腦進來,盤腿坐在江初床上裝模做樣地歎了口氣。
“你幹脆以後放假別回來了,一個小時的車程這麼費勁。”江初被他說得想笑,靠在床頭朝覃最那裏踩了一腳。
腳感微妙的很爽,他幹脆沒收回來,就這麼蹬著腿一下下踩著,還用腳趾頭刮刮。
不過眼看著覃最真訂好了票,那股舍不得的情緒又隨著塵埃落定格外強烈起來。
“早上走太累了,急急慌慌的,到學校隻想睡覺。晚上又太晚,”他把覃最拽過來,一下下劃拉著後背,“什麼都幹不了,被子都沒法曬。”
“真不要我送你?”他又刮刮覃最的臉。
“別送。”覃最摟著江初親他一下,“過去你就回不來了。”
“回不來怎麼著啊。”江初樂了。
“鎖在酒店裏。”覃最抵著腦門兒輕輕咬他鼻子,“衣服也不給你,每天就在床上等著我上完課去找你。”
江初點點頭:“你出息了。”
覃最笑著又埋頭吻住他。
臨走前一天,覃最照例又去江連天家裏吃了頓飯。
覃舒曼的人情味兒確實比以前足了不少。
以前他給覃最打錢就是打錢,也不提別的,跟發工資似的。
這回還主動問了句夠不夠花,讓覃最錢不夠了就找她要。
覃最笑笑沒說話。
他沒張嘴跟覃舒曼要過錢,以後也不會主動張嘴。
但是覃舒曼給多少他全收著,一點兒不客氣。
照例吃完飯,就輪到江初照例去給他批發似的買東西。
覃最回來的時候光著手,回去又得拖一個箱子。
“再來一個床底就塞不下了。”覃最敲敲江初給他收拾好的行李箱。
“你寄一個回來不就行了。”江初轉身看著覃最,腦子裏還在琢磨缺什麼沒拿。
等他回過神,發現覃最一直在盯著他看。
“看什麼呢?”江初曲著食指撓撓他下巴。
覃最沒說話,皺皺眉抱住江初,抱得特別緊,把臉埋他肩窩裏。
覃最在想一個表達。
一個合適的,能充分說明白他對江初感情的表達。
很多話他不想現在對江初說出口,有他自己不好意思的成分,更多的是明白江初心裏一直埋著深深的顧慮。
他還沒法給江初除了感情以外的東西,太深的話說出來隻會加重江初的負擔。
“我特別……”覃最開個頭又頓了頓,這種不知道怎麼說的感覺簡直讓他有些煩躁。
他鬆開江初看著他,眉頭還是皺著:“你特別重要,你能明白麼?”
“啊。”江初愣著應了聲,“明白。”
理論上他能明白覃最的意思,聽覃最這麼說,他心裏也很熱乎。
但是剛才還好好的,收著收著行李突然冒這麼一句,其實讓他有點兒想笑。
看覃最這個表情,他又不好意思真笑出來。
畢竟覃最平時來來回回就會倒騰一句“哥我想你了”,臨返校前好不容易憋出句別的,他這會兒咧嘴一樂,再給傷著自尊。
“你明白個屁。”覃最看他眼神就知道沒明白,皺著眉罵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