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安格爾先生?所在的房間,牧旬看著這個被關上的、有點年代的門,身子頓了頓,最終走下樓,來到自己的位置上。
“你可算回來了。怎麼樣?安格爾沒說你吧?”傑見牧旬到來,嘴裏叼著飲料問。
“沒有。安格爾先生?——”牧旬頓了頓,找不準措辭。
“安格爾怎麼了?”傑聽了半天沒等到後續,開口問。
“他一直在咳嗽。有去過醫院檢查嗎?”牧旬來到位置上坐下,詢問。
“應該去過了吧,有看見他吃藥。他不是也說了嗎,年紀大了生?病就是不容易好。每次到了這個時候,他都得來一通,時間過去就好了。”傑咕嘟咕嘟把飲料喝空,然後回複道。
“以前都是這樣?”牧旬聽著這話,總覺得?有點奇怪。
“是啊,煙癮大還酗酒,有這毛病挺正常的吧。我?估計自己以後也跟大叔差不多?。”
傑將空罐子丟到垃圾桶,瞥到牧旬那不讚同的表情,比個no的手勢:“在我看來,一輩子都抽煙喝酒的話,突然戒掉會?很?難過的。與其不開心地多活幾年,不如痛痛快快過日子。像你這種苦行僧似的小夥子,大概是體會?不到的。我?們觀念不一樣,就別繼續這個話題了。”
牧旬望著傑那不在意的表情,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因?為沒有創作靈感,借助酒精和尼古丁宣泄放縱,這確實是種方式。他不沾這些東西,隻是因為想靠自己。
牧旬也不想在這種事情上爭論,聽完傑的話,他心裏輕鬆了點。
安格爾並沒有大問題,之前的那些猜想,大概隻是自己想多了。
想清楚的牧旬,便不再糾結,而是把注意力投入到後麵的事情裏。
*
安格爾從二樓下來,渾身都是煙味。
“你怎麼就穿成這樣?我?們可是要參加晚宴!換身正式的衣服,不然別說是跟我?去的。”安格爾打?量著牧旬的休閑服裝扮,眼中露出些許嫌棄。
“晚宴?”牧旬的記憶裏,這人隻說是去和老朋友聊天。
“對啊,難道我?沒有說?”安格爾逼問,心裏隱隱察覺不對勁。
“沒說。”牧旬說。
“不,肯定
是你忘記了!”安格爾理直氣壯。
......好吧。
牧旬:“我?現在去換。”
“速度快點,我?得?先去洗個澡,渾身煙熏熏的。”安格爾擺擺手,然後離開。
“今晚你要和安格爾一起參加晚宴?”在安格爾走後,傑這才?開口道,表情顯得有點古怪,看上去羨慕又複雜。
“怎麼了?”牧旬也奇怪。隻是參加晚宴而已,不至於露出這種表情吧。
“真?沒想到,竟然會選擇你,不行了,我?都要嫉妒了——”傑歎口氣,沒再說什麼,隻是催促道:“我?現在隻能說,記得打?扮得好看點。”
說一半藏一半,不道德。
牧旬盯著傑。
傑被盯得受不了,心裏開始動搖,然後猛地捂住臉:“別看我?別看我?,你去了就知道了嘛!”
見從傑這裏打?聽不到消息,牧旬不甘地放棄,快步去換衣服。他倒是沒什麼需要打?扮的,換套衣服、整理下頭發也就差不多?了。
等安格爾收拾好自己,走出來的時候整個人煥然一新。頭發被服帖地梳好,起色看上去也好上不少。
前往聚會?的途中,安格爾整理下領帶,隨意道:“今天的聚會?,也沒什麼事,就是帶你去見點人,認識下我?的老朋友。”
“好。”
見安格爾沒有細說的打?算,牧旬也就沒多?問,反正待會?就知道了。
經過嚴格的身份檢驗後,他們被放進去。
晚宴現場,比預想中更加華麗隆重。
但布置裝飾再好,都隻是錦上添花,真?正吸引人注意的是參加聚會?的人。
除了隨意一瞥,就能看到的霸屏歌手以外,整個音樂界裏麵,泰鬥級的人物,此時幾乎都在這裏。
他們形成各自的圈子,此時正優雅得?體地交談著。
牧旬跟著安格爾旁邊,不著痕跡打量周圍,隱隱約約猜測到,安格爾帶自己過來的用意。
“安格爾,好久不見!”
聽到聲音,安格爾哦了聲,露出爽朗笑容,張開手臂跟人擁抱,“很?久不見了老朋友。你最近過得?還好嗎?”
“當然,自從我?找了個繼承人後,就把攤子都丟過去,然後環遊世界去了!我?去不同地方轉了轉,看了熱帶雨林,
看了極光,還去摸了企鵝!那可真是太幸福了!”
“哈哈哈,你還是那麼閑不住!都多大年紀了,還到處去玩!”安格爾道。
“就是得趁現在多跑跑,不然以後想走都走不了。”
艾倫結束擁抱,打?量著安格爾的樣子,被對方的白頭發嚇到了:“你怎麼頭發白成這樣了?當初你可是我們中間,最顯年輕的!你該像我學習,趕緊把那些東西丟出去,做點開心的事情,一起去抗衰老!”
“不提了,這種事情沒什麼好說的。”安格爾擺擺手,偏身看向?牧旬,“這位是我的老朋友艾倫,來打個招呼吧。跟喊我?一樣,喊大叔就行。”
牧旬禮貌道:“艾倫大叔。”
他知道這人,製作人中金字塔頂端的存在,現在幾個有名的製片人,都是他的學生。
“你好啊小夥子,長得很?帥氣,有我?當初風範!”
艾倫將牧旬仔細看了遍,然後問安格爾:“恭喜你啊,終於把接班人確定下來了。”
“別瞎說,這是我的學生,帶他來見見世麵,”安格爾否定了艾倫的話,拍拍牧旬的肩膀,語氣帶點感概:“他有自己的路,不需要繼承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