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瓶砸進垃圾桶的聲音,宛如給?心裏敲了記悶棍,讓韓鬱辛整個愣住。
腦袋裏好像什麼都消失了,隻回響著牧旬那句輕飄飄的“公開吧”。
語氣如此稀鬆平常,很有個人風格,仿佛在談論著今天天氣挺不錯,這種日複一?日的話題。
按照一般的偶像劇發展,接下來就該是對象感動異常,欣然答應,兩人徹底公開,麵對輿論風暴不離不棄,上演番情比金堅。
但很可惜……
“今天可不是愚人節。”韓鬱辛放下手機,如此說道。
“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牧旬收回拋擲的動作。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韓鬱辛心裏如巨浪洶湧,麵上卻依舊冷靜,隻是聲音有點啞。
牧旬嗯了聲。
韓鬱辛望向牧旬,然後垂下眼瞼,開口分析:“既然看了網絡評論,你應該也了解到,並不是公開的時候。現在網上的評論很雜,可能有那幾家在推動,他們都盯著我?們,隻等著個揪到錯處。”
“我?知道。”牧旬頓了頓,繼續問:“想公開嗎?”
想,當然想!
我?巴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倆在一起了。宣布所有權,讓那些打著你主意的人,都知道這件事。
可是……
韓鬱辛仿佛能聽到惡魔耳語,催促著讓自己快點答應,不要猶豫地抓住這個機會。隻要答應了,他們將永遠被綁在一起。
牧旬望著陷入掙紮的韓鬱辛,手指擦過對方臉頰。他覺得這問題挺好回答的,肯定下來就行。但因為感受到對方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淡定,牧旬也就沒催促要回複,隻是耐心等?待著,等?待韓鬱辛的答案。
終於,韓鬱辛放鬆下來。他搖頭,輕聲道:“抱歉。”
如果韓鬱辛年輕幾?歲,或者性格衝動些,不那麼冷靜,或許就答應了。
可惜沒有如果。
他不可避免的會思索著,公開後兩人需要麵對的事情,可能的發展,以及更多未知。
韓鬱辛如今已經轉型,公開這件事對他的影響有限。
但牧旬不一?樣。
但無論如何?,如今粉絲接受度,社會輿論,事業前景,都在表明著一?件事……
不
能公開。不合適。
至少現階段,不行。
他不能容忍任何影響到牧旬的因素,哪怕是自己。
“公開的事情,以後再談,好嗎?”韓鬱辛撫上牧旬的手。
出人意料的拒絕。
牧旬垂下眼瞼,“我?以為……你會高興。”
“我?很高興。”韓鬱辛將牧旬的手指勾住,深深注視著牧旬,任由那從心底蔓延的滿足與愛意,自眼中泄露出來。
韓鬱辛眉眼舒展開,露出抹明亮的笑。那是與以往完全不同的,沒有任何拘束和?浮於表麵,完全發自內心由開心情緒牽引而出的笑容。
“我?特別高興。”覺得一?遍太弱了,他又重複一?遍。
牧旬注視著韓鬱辛,而後應了聲,默默別過臉。
韓鬱辛看著牧旬這樣子,隻覺得哪哪都稀罕。他怎麼就找到了這個人呢?他特別慶幸,自己把對方抓住了。
這人怎麼就這麼好呢?!
韓鬱辛此時已經緩過神來。不同於牧旬那不動神色的淡定,韓鬱辛隻覺得心跳越來越快,渾身暖洋洋的。
他捂住心口,低頭靠在牧旬的肩膀處,覺得心髒都快要蹦出來了。“忍不住了。”
“?”牧旬還沒說話,被往旁邊一推,沒注意直接斜靠在沙發上。
韓鬱辛坐在牧旬身上,眼眸抬起,直勾勾望著牧旬,“來一次吧。”
沒給牧旬反應的機會,他按住牧旬的肩膀,手就開始解衣服。
然後,進程來到一半的時候,被牧旬給按住了。
韓鬱辛沒管被按住的手,俯身靠在對上身上:“就一次。好嗎?”
那雙桃花眼微眯,眼睫輕顫,勾人得緊。
“明天得錄節目。”牧旬提醒。
“沒事的,我?心裏有數。”
見牧旬不為所動,韓鬱辛有些急了。他覺得自己被嚴重低估了。並且反省自己之前為何要在牧旬麵前表現得那麼嬌氣。
“你得回去睡覺。”牧旬說著,突然感覺耳邊有風吹過。緊接著,就是刻意壓低放軟的聲音。
“老公。”聲音如暖日清泉,溫潤而曖/昧。
牧旬被這聲驚到,僵硬在原地。
韓鬱辛麵上穩住了,但耳廓緋紅。給?燥得。
他真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實施網上的段子。但招式不問出處,
有用就行。
韓鬱辛剛想繼續,卻被反壓在沙發上。見牧旬主動了,韓鬱辛心裏鬆口氣,順勢環住人脖頸,一?副任君摘嚐的模樣。
牧旬頓了頓,然後在韓鬱辛含情脈脈的眼神中,拉開韓鬱辛的手,站起身子往房間走去,還啪得關上了門。
“??!”
韓鬱辛目睹整個過程,簡直懷疑人生。
我?魅力下降了?
韓鬱辛撐著從沙發坐起來,拿起手機開始看臉,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材,腹肌肱二頭肌依舊。不是特別誇張的,但是勝在勻稱養眼。
還是以前那樣。沒變化。
韓鬱辛走到牧旬的房門前,按了按門把手,沒按動。
居然還鎖了?
就離譜。
韓鬱辛給?氣笑了。他深吸口氣,敲敲門,“鎖門做什麼?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
過了會,沒得到回應,韓鬱辛道:“開門。”
依舊沒回應。
為什麼感覺……跟良家婦男一樣。自己就是那調戲人家的惡霸。
韓鬱辛被這形容囧到,輕咳聲,靠在旁邊牆壁,試探道:“那我走了。”
“嗯。”聲音從房門內響起,對方並沒有開門的打算。
“我?真的走了。”韓鬱辛又說。
“再見。”牧旬說。
見對方真的打定主意,韓鬱辛也沒轍。
這還能怎麼辦?
他看著被緊鎖的門,最終歎氣:“好吧,明天見。”
外麵沒有了響聲。
牧旬停住手裏動作。仔細聽了聽,確實沒聲音了。
確認這個事實後,牧旬放下手裏東西,打開門往外麵看去。
人不在,看來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