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新覺羅·?奕回答:“是奴才,也是曾大人、李大人的意見。”
季言之‘哦’了一聲表示知道後,就繼續和愛新覺羅·?奕爭論起到底是忍一時屈辱努力奮起,還是為了那口不堪受辱之氣引發中俄戰爭。幾番爭論之後,誰都沒有說服誰,季言之幹脆就道:
“朕著曾國藩李鴻章二人進京麵聖,再議俄方的要求。”
愛新覺羅·?奕無奈極了,很想再重申一遍俄國來使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但見季言之已經開始批閱奏折,明顯就不想再說的樣子,讓愛新覺羅·?奕隻能把話兒都咽回了肚子裏,跪安離開了養心殿。
愛新覺羅·?奕走後不久,接了季言之命令到山西、安徽等地勘察了一段時間的欽顯恰好回到了京城,幾乎沒怎麼梳洗就風塵仆仆的回宮複命。
季言之接過欽顯遞交的資料,略略翻閱了一遍發現欽顯在資料記載的關於山西、安徽等地的礦產資源分布,和欽顯臨出京之前、自己告訴他的幾乎一模一樣,可見季言之的記憶力很經得起考驗,而且欽顯辦事真的是特別的一絲不苟。
季言之很滿意的收了資料:“安排人手開始采礦吧。至於管事,朕是信任欽顯的,不若就由欽顯安排人手開采。對了,記得鐵礦的采集鍛煉是重中之重。”
欽顯:“奴才明白,還請萬歲爺放心,萬歲爺交待的事情,奴才一定變得妥妥當當。”
季言之笑了笑,就將引發了自己和愛新覺羅·?奕爭論的問題告訴了欽顯。欽顯遲疑片刻,開口道:“萬歲爺放心,即便那俄國來使不貪權不貪錢不貪女色,奴才也要辦法將兩國商談割地賠款的時間拖到半年之後。”
季言之點頭,“欽顯辦事,朕放心。”
季言之叫了欽顯給他研墨,隨即用朱筆寫下召見曾國藩、李鴻章等人的聖旨,丟給小王公公,讓他安排小黃門盡快將聖旨送到曾國藩、李鴻章等洋務派代表的手上。
隨後欽顯領命去給那俄國來使挖坑的時候,季言之又召見了兵部侍郎兼軍機大臣左宗棠,商談陝西、寧夏等地**的事情。
“朕收到了稽查衛的密報,說是陝西、寧夏等地的回民早在同治元年的時候,就撐著長毛子(太平軍)犯上作亂之時,在陝西、寧夏等地發生了叛亂,如今已是同治三年,陝甘總督楊嶽斌並不能很好的控製住局勢,朕便想著讓左愛卿你前往陝甘,左愛卿以為何?”
對於晚清四大名臣的說法有兩種,一種認為晚清四大名臣乃是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張之洞四人;一種認為晚清四大名臣乃是曾國藩、左宗棠、胡林翼、彭玉麟。反正不管哪種,左宗棠與曾國藩二人都是‘榜上有名’的。
季言之很認同兩者的能力,也敢於放權給他們。
隻不過現在一係列官方性質的窯礦都很一言難盡,季言之又不願意以加稅的方式改善國庫赤字的問題。
因為就‘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的貪腐現象,季言之真的不敢保證在在中樞朝廷流露出加賦稅的情況下,地方官員會以何種方式大肆的收刮地皮。
所以咬緊牙關努力擴充私庫,然後用私庫銀子支付軍隊的開支。
而季言之詢問左宗棠的意見,也是隱晦提醒他自己對陝甘等地吃空餉卻不幹人事兒的地方軍不滿極了,左宗棠如果走馬上任的話可全權整頓陝甘等地駐紮的地方軍。
左宗棠認真思索了一會兒,果斷開口問。“萬歲爺想將陝甘兩地的地方軍整頓到何種地步。”
季言之:“自然是驍勇善戰,對上西方等國的火|槍隊,都不會畏戰而逃。”
左宗棠:“臣明白。臣即刻就趕赴陝甘接任總督一職,隻是臣練兵有些嚴苛,且八旗兵和綠營兵一視同仁,臣怕到時……”
“左愛卿所言極是。”
對於左宗棠所言八旗子弟為了自身利益告黑狀一事,季言之算是深有感觸,卻根本不認同。而且他還會防著在他這兒告黑狀不成便跑到兩宮太後哪兒去告黑狀,企圖借兩宮太後之手來迫使自己改變主意的事情發生。
可以說季言之是有一個小本本專門記載各種告黑狀人名的,隻要敢告黑狀還敢企圖借兩宮太後之手來迫使自己改變主意,都會被記到小本本上,以後要收拾人的話,他們就是首當其衝‘遭殃’的主兒。
不過現在,季言之首要的是寬慰左宗棠,讓他明白自己這位少年天子沒有善猜疑的破毛病,讓他安心辦事兒就成。
而出於對季言之這位少年天子年齡上的不自信,左宗棠對於自己趕赴陝甘接任總督一職,負責剿滅叛民以及西撚軍事宜是心有餘慮的,即便季言之為了讓左宗棠安心辦差,特別禦賜可先斬後奏的尚方寶劍,左宗棠也是心有戚戚焉的趕赴陝甘接任總督一職。
不過即便再怎麼心有戚戚焉,左宗棠也沒有辦差馬虎,就像他在京之時跟季言之說的那樣,用一視同仁的辦法訓練士兵。要知道經過這麼多年,清王朝當初號稱‘八旗不滿萬、滿萬不可敵’的八旗兵早就糜~爛不堪,鬥雞遛鳥抽大|煙外加吃空餉他們最在行,但是參與訓練,嗬,隻不過幾天的時間就叫苦連天。
有親族在京為官的甚至給親族遞了牌子,讓親族家眷想辦法搞掉左宗棠這位忠實的洋務派代表,采取新式練兵法的新任陝甘總督。
這種告黑狀的折子季言之都收集了起來,並且在上早朝的時候,直接就把這些告黑狀的折子摔到了上疏之人的臉上,無比鄙夷的道:“家族裏出了廢物不知道藏著掖著,偏偏還出來現,可真是不怕丟人現眼的啊。”
上疏告左宗棠練兵太過嚴苛,甚至打算季言之這位少年天子不理會,就去找兩宮太後哭訴讓兩宮太後重新垂簾聽政的滿臣當即就被‘砸’得一臉懵。
季言之絲毫不給在朝滿臣的機會,直接就冷笑道:“怎麼?朕罵得不對?還是你們認為朕的稽查衛像你們家族養的廢物隻會混吃等死?查不清他們打著八旗子弟的旗號坐下何等作奸犯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