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陸瑾之沒有敢說出口,畢竟他沒有這個臉,也沒有這個勇氣說出口來。
他養了孩子那麼多年,竟然一點兒也不知道這孩子是自己的孩子,還將孩子送給雲檀用去做交易。
如果不是南宮燁查明了事情的真相,他隻怕這一生都不會知道,當年那個闖入他房間的女人是葉雲初,她當年在監獄艱難生下的孩子,竟然會是他的孩子。
這世間總會有這樣的陰差陽錯,有這樣的誤會。
看著葉雲初的臉,陸瑾之忽然淡淡一笑,也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再留住她,他看了她一眼,隨後拿出鋼筆,接過了葉雲初手裏的離婚協議書,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遞給了葉雲初,深深的看著她,輕聲開口道,“以後我不在你身邊了,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葉雲初接過離婚協議書,笑了笑,隻回了兩個字,“多謝。”
而後轉身就離開了。
原來原本兩個曾經那麼親密的人,到現在竟然會變得這麼陌生,陌生到連多說一個字都覺得是難受。
陸瑾之看著葉雲初離開,再回頭看看淺水灣,整個人都是黑暗的。
與陸瑾之離婚後,葉雲初帶著寶寶就去了杭城,常年呆在了雲家,葉氏她交給了慕晨曦管理,自己則是有重大決策的時候才會回江城。
陸瑾之雖然同意和葉雲初離婚,但卻不肯放過葉雲初,時不時的就往杭城跑,追著葉雲初的腳步跑。
這一追就是二十年。
杭城的秋天來得格外的早了些,葉雲初坐在一棟老舊的英式別墅裏,掛在一邊的是孟培軒和殷靜婉的畫像。
五年前,殷靜婉就已經去世了。
去世前,她還問了自己一遍,問她真的不想做雲家掌權,就算不為自己考慮,應該也要為寶寶考慮,可是葉雲初卻是拒絕了。
她不願意自己的孩子,也去活在這樣的算計中,直接就拒絕了。
隻說舅舅管理雲家,挺好的。
殷靜婉看著她,欣慰的笑了笑,一句話都沒有再多說,就離開了,說自己要去見孟培軒了。
葉雲初看著外婆這樣的神色,雖然也有說出不的難過,但想到外婆是帶著高興離開的,她也就覺得不難過了,沒什麼可難過的了。
“我說陸三少,你如今幾歲了,還玩這種把戲?不嫌自己幼稚和丟人?”葉雲初正在想外婆的時候,就聽見外麵有響動,微微蹙眉,不用想,應該也是陸瑾之。
這麼多年,他倒是樂此不疲。
雖然她沒有辦法再去原諒和他在一起,卻也對他沒有剛開始那麼恨了。
陸瑾之聽到葉雲初的聲音,而後從外麵推門進來,看著站在落地窗前的葉雲初,笑了笑,經過時間的沉澱和歲月的流逝,這個男人終究還是已經老了啊。
畢竟已經五十歲的年紀了。
寶寶現在都已經長大,在國外留學了。
可看到陸瑾之這樣的行徑,不免覺得真的是太過於幼稚了。
“雲初,你下次就不能笨一點兒,不要這麼快直接就拆穿我?”陸瑾之邁步向葉雲初走了過去,嬌嗔的說道。
葉雲初蹙眉,側頭看向陸瑾之,微微冷笑,“我說陸瑾之,都已經快二十年了,你沒有膩麼?”
“沒有膩啊,為什麼要膩啊?當年我在雲家前麵跪求你原諒的時候,你自己親口對我說的,隻要我能堅持追你,追到你滿意為止,你就是會原諒我,和我在一起的。”陸瑾之執拗的開口說道,這是她說的話,她怎麼可能會忘記?
葉雲初無語了,當年她不過是受不了他的糾纏,不想他繼續跪下去,隨口說的一句話,沒想到他竟然當真了。
這一追,就追了二十年,一點兒也不嫌累。
可那又怎麼樣?
那些傷害,那些欺騙,那些利用都是真的,雖然時間已經過去很久,她卻還是沒有辦法去釋懷和忘記,永遠都沒有辦法的。
葉雲初微微一笑,“那你追吧,我是沒有意見的。”
說著轉身就往花園那邊走去——
陸瑾之笑著跟在了後麵,臉上的笑意也是滿滿的,根本就沒有一點兒的不耐煩,“好啊,就算是追一輩子,我也是樂意的。”
“隨你。”
“雲初,你要去剪花嗎?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
“我陪著你吧!”
“不用!”
“別這麼快拒絕啊,我就是想陪著你!”
“滾——”
有時候,看似無情卻是有情,這樣的一輩子,也未嚐不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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