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心下一驚,聲音微冷:“你要走?”
“這樣對大家都好。”顧清菡輕歎道:“我也想過很久,這樣子下去,遲早.....遲早都會鬧出事情來,到時候毀了錦衣侯府的名譽,我對不起齊家的人。”
“你走不了。”齊寧道:“我說你不能走,你就走不了。”
顧清菡淡淡道:“這也由不得你做主,隻要老夫人一句話,我想走就走。本來我還在猶豫,但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便再不必多想。”
“我這樣子,隻是要問明白你對我為什麼冷淡。”齊寧道:“三娘,你要走,又要去哪裏?”
顧清菡扭了扭手臂,依舊被齊寧抓住,幹脆由他,冷哼一聲,道:“你還擔心我沒地方去?我真要出門改嫁,總不至於找不到人家吧?”
她這話倒是不假。
齊家三爺已經過世多年,顧清菡還不到三十歲,如果能讓太夫人鬆口,要離開侯府改嫁,這也並非稀罕事情,以顧清菡的樣貌和風韻,再加上也是地方士紳家族出身,要再嫁一戶有臉麵的人家,其實還真不是難事。
齊寧心下著惱,抓她的手微緊了緊,帶著惱意道:“我相信你能找到人家,可是誰敢娶你?三娘,我就直話說吧,我既然喜歡上你,此生你就隻屬於我一個人,誰要是對你動了心思,那便是和我為敵,誰要是與我為敵,都不會有好下場。”
“因為你是錦衣候,便可以仗勢欺人嗎?”顧清菡聽齊寧語氣冰冷,也是氣惱,“我要嫁誰就嫁誰,你管得了?”
“誰敢娶你,我便讓他家破人亡,你信不信?”齊寧森然道。
顧清菡咬牙道:“你.....你真是瘋了。”
“你應該知道,為了你,我什麼都做的出來。”齊寧道:“我既然認定了你,那便誰也不得冒犯你分毫。”
“好,你喜歡我,就算我喜歡你,就算咱們兩情相悅,那又能如何?”顧清菡氣苦道:“難道咱們還能正大光明地走到一起?這天下間,我可以和任何一個男人在一起,卻偏偏不能和你在一起,這就是事實,不管你承不承認,這都改變不了。”
“誰說不能走在一起?”齊寧沉聲道:“隻要你願意,就能在一起。”
顧清菡酥胸起伏,低聲道:“你明白原因。我和你什麼關係?咱們在一起,天下人都會恥笑,你明不明白?”眼角卻是流出一絲淚水,顫聲道:“寧兒,到此為止吧,你說為了我什麼都做得出來,可是這一件事你卻偏偏不能做。”
“三娘覺得我不敢娶你嗎?”齊寧甚至考慮是不是要將自己假冒錦衣世子的事情說出來,目光如電:“隻要三娘願意,我們現在就可以去和太夫人說,她要是不同意,我立刻離開錦衣侯府,這爛攤子我還真不想管了。”
“你......!”顧清菡知道齊寧年輕氣盛,有些不敢想象的事情這家夥說不定還真敢做出來,泛起一種無力感,道:“好,你什麼都敢,我不敢成了吧。我不要你壞了我的名聲,你不在乎,我自己在乎,反正你不是和唐姑娘已經好上了嗎,又何必跑來招惹我。”
齊寧一怔,一瞬之間,陡然明白什麼,內心有些釋然,怪不得今天回來顧清菡如此反常,低聲道:“三娘,你誤會了。”
“誤會?”顧清菡趁機抽出手,但齊寧就在身前,一時躲不開,隻能靠在樹上,沒好氣道:“誤會什麼?”
“三娘覺得我和唐姑娘有關係?”齊寧搖頭道:“我明白了,昨晚在唐姑娘屋裏一直沒出來,三娘是覺得我在那裏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
顧清菡方才脫口而出,這時候反應過來,臉頰微紅,心想自己情急之下,還真是口不擇言,自己那般說,倒似乎是在吃醋一般,咬著紅唇,瞪了齊寧一眼,才道:“你在她屋裏做什麼,與我有什麼幹係?”
齊寧歎道:“我在東齊得了一件寶貝,唐姑娘說那是極其罕見的藥材,我擔心以後會有人對我下毒,所以讓她幫我換血,一晚上都是在她屋裏將藥材融進血液裏。”
顧清菡一愣,道:“幫你換血?”
“三娘可還記得不久前我被一條毒蛇所咬,差點毒發身亡。”齊寧歎道:“那次唐姑娘就準備幫我換血。”
顧清菡倒是想起來,微點螓首,道:“是有這麼回事,這樣說來,你以後是否就不怕被人下毒?”
“這事兒隻有我和唐姑娘知道。”齊寧輕笑道:“三娘是第三個知道的,但千萬不要對外說,萬一都知道了,以後就沒人用這法子害我了。”
不知為何,聽到齊寧這般解釋,顧清菡隻覺得心情瞬間似乎舒暢不少,卻還是啐了一口,道:“你還想讓人害你嗎?不用你提醒,我也不會對外說,難不成你以為我多嘴多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