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杜景山。
他趕到的時候因為匪徒手裏有槍,冷靜觀望了一會。等形勢稍定,他即刻上前。
很意外,剛才的局麵以他看來,周青都處於絕對劣勢,甚至有點惋惜一個年輕人會因而蒙難。可是,那年輕人接下來的表現讓他都極驚訝。
做警察那麼多年,無數警局裏的精英在那種關頭,都未必有他反應的如此果斷準確。
四米的高度,不是誰都有勇氣跳下來的,且在看不到的情況下牢牢鎖定了一個人位置。
設身處地,他如果是匪徒,對從天而降的周青也會覺得不可思議。
而這時,被他控製下的於魁開始劇烈掙紮扭動,大有手臂折斷也要掙脫的氣魄。
杜景山不敢再胡思亂想,把於魁另外一隻手也控製住,抬腳踩在了其腰部正中。
論擒拿,杜景山做警察時候認第二,沒人敢當第一。
於冬雷掙紮力度逐漸變小,周青卻這關頭從地上爬起,一搖一晃挪步趕來。
杜景山沒有多想,以為他是來幫忙的。
可意識到不對之時,再阻攔不及。
“你……!”
就見周青揪住於魁頭發,用盡全力朝地上撞去。
地麵是結實的水泥路麵。
於魁頭顱就像是沒有任何重量,接觸之際,有讓人耳鼓發麻的輕微裂聲透耳穿過。於魁人在地上抽了抽,沒了聲息,血液染紅地麵。
杜景山鬆開於魁抓住了周青,雙眼如刀。
周青一屁股軟倒在地,展開雙臂趟下。
繁星點點,他連思考的力氣都缺。
“周青!”
一直擔驚受怕的杜繡跑了過來,看到眼前情景愣了一下,迅速到了周青身邊。
周青衝她眨了下眼睛:“我沒事!”
杜繡罕少會哭,此時眼眶禁不住紅了,躬身要去扶周青起來。
周青微微搖頭:“讓我躺會!”
他除了從上跳下扭了雙腳,再就是跟於魁纏鬥之時的一些輕微皮外傷。之所以這麼狼狽,隻因為沒了力氣。
警笛聲姍姍來遲,杜景山走到周青跟前伸出了手。
周青恢複了一些,勉強站了起來。
“等警察過來,我半點都不會幫你瞞著。”杜景山冷哼,指的是剛才周青惡意傷人。
周青沒接茬,而是說:“謝謝剛才杜叔仗義出手!”
杜繡不明白兩人在說什麼,忙著打120。她看出周青沒大礙,地上躺著的兩個人卻需要救治,不是心善,而是要從他們嘴裏挖出顧雅琴。
警察趕過來不久,劉山也隨後而至。
臉色很難看,今天事情要是傳出去,明天肯定又是轟動全國的新聞。
沒心情琢磨這些,擺手讓警察抬著人上了救護車,才客氣詢問杜景山:“老杜,說說!”
杜景山瞄了眼周青:“我知道的沒這年輕人多,問他吧!”
劉山是認識周青的,哭笑不得。這小子似乎天生就是個麻煩吸引體,他跟其打交道早就不是一次兩次了。
“傷要不要緊。”
“劉叔,先去醫院吧,做筆錄的事情我來辦!”杜繡堵住了劉山,提議說。
劉山這才注意周青是被杜繡給扶著的,擺了擺手:“去吧!”
等人走後,劉山道:“老杜,今天的事麻煩你明天動員一下,還不宜宣揚。”
杜景山漫不經心:“我動員個屁,這麼丟人的事情,你還有臉藏著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