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期間音樂悠揚,談笑風生。
惟獨於曉軍坐在距離周青跟薛懷瑾不遠處喝悶酒。
他越想便越是憋屈跟不舒服,對薛懷瑾,他自問拿出了全部的耐性。甚至連吳建明那種廢物,他都客氣相對,有求必應……
換來的是什麼?
為了今天的酒宴可以邀請薛懷瑾過來,興師動眾,準備良久。但她來此之後,兩人便是連幾句完整的話都沒說。
周青實在是個太好的理由,有他在,薛懷瑾躲避他變得堂而皇之,理所當然。
又一杯酒仰頭灌進腹中,肩頭被人拍了一下。
他不耐煩回頭,來人是一個穿著西褲白襯衫的男人。看不出具體的年齡,氣質略邪,左耳戴著一個十分打眼的耳釘。短寸頭,笑起來露出滿口白牙。
但帶給人的卻不是親切熱情,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倨傲感。
餘明超,京都餘家的獨子。
京都市的軍人圈子說小不小,說大卻也就那麼大點。但階層森嚴。
如吳家所在安平巷的那個軍區家屬院,基本都是少將以及以下的軍人所居住的地方。而餘明超跟於曉軍等人,卻又是在另外一個軍區家屬院一起長大的孩子。
“明超,有事兒?”
看是他,於曉軍招呼了一句。
兩人關係不錯,說是一起穿開襠褲當大的也合適。平時雖少不了勾心鬥角產生矛盾,但對外是很一致的,家庭稱得上世交。
“嫂子有點過分啊!”
餘明超落座,隨口感慨了一句。
於曉軍臉上掛不住,強笑道:“沒辦法,她帶著人一起來的……”
餘明超掃了一眼:“哥,我去幫你把他給引開,你抓緊機會。”
於曉軍心裏一動:“明超,別過火。別處無所謂,今天畢竟我是東道主,你嫂子既然帶他來了……”
餘明超道:“懂!”
……
周青跟薛懷瑾坐在一起,也並沒時間聊什麼。
因為她人緣很好,入座後不時的便有人過來客套幾句。周青一個都不認識,隻好坐在背光處,等待著酒會結束。
熙熙攘攘的環境,他格格不入。
從聊天中,他所聽到的不是某中將的兒子,便是某大集團的女兒……各個家世顯赫,不同一般。
薛懷瑾打發走了幾個人,看了周青一眼:“別喝太多酒。”
周青笑著說沒事:“小姨,這酒我們金夜吧的調酒師也弄出來過。七八度而已,喝幾杯不多。”
薛懷瑾問:“是不是覺著挺無聊的?”
周青感激她這關頭還能顧及到他,搖頭:“有音樂聽,有酒喝,還能認識那麼多大人物。這趟來的很值。”
薛懷瑾笑著瞪了一眼:“言不由衷,不過再熬一個小時,然後咱們就走。”
周青點頭,酒杯剛從唇邊放下,視線中挺打眼的一個男人朝這邊走來。
他對那個男人印象很深刻,從進這裏,就注意到他不時的在跟於曉軍聊天,關係貌似不錯的樣子。薛懷瑾也偶爾提到過他,餘則成的兒子餘明超。
薛懷瑾對人情世故應對自如,等人到近前,臉上稍帶笑意:“餘少,上次見麵是兩個月前了吧!”
餘明超大大咧咧的落座:“嫂子,我這正對您有點意見呢。來這麼久了,招呼也不打一個。”
薛懷瑾似真似假的道歉:“我正要過去找餘少,你先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