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準備在水源下毒。”
周羽匆匆說了一句。
“可惡!”
白敏兒氣得衝上前去,照準那家夥連踢幾腳……
一通手段下來,任那家夥如何嘴硬,最終還是乖乖交待了一切。
沒想到,事情遠比夫妻倆想像的複雜。
聽起來,這家夥也隻是個小嘍囉,知道的內情並不多。但,就憑他所交待的冰山一角,已經夠讓人觸目驚心了。
據那家夥說,他們在西溝寨附近有個據點,有十幾個弟子負責培育毒人。
目前,據點培育的毒人差不多有四十餘個……
而他們那個據點隻是門派的其中一個點,其它地方還不知分布了多少。
至於這些毒人最終的用途……他們不甚清楚,但據小道消息說,似乎與鎮南王府有關。
“鎮南王府?”
解決了那小嘍囉之後,周羽不由皺眉喃喃自語了一聲。
“夫君,這鎮南王什麼來頭?”
周羽解釋道:“鎮南王乃是當今天子的皇叔,據說當年與先皇暗中較勁想要爭奪皇位,後來眼見大勢已去,主動離開京城申請到西南平亂。
先皇登基之後,冊封其為鎮南王,著令永鎮西南,無旨不得離開轄地。
這其實就是變相發落,劃一塊封地給鎮南王安撫他,免得他多生事端,影響先皇的統治。
如今看來,這鎮南王怕是心有不甘,竟然與江湖術士勾結……”
白敏兒忍不住問:“夫君,那怎麼辦?”
周羽想了想:“這也隻是那家夥聽到的小道消息,真相尚需考證。這樣,那個據點咱們暫且不要去驚動。
如果真與鎮南王府有關,那麼當地官府多半知道內情。”
“夫君的意思是說,去縣城查?”
“嗯,可以先去試探一下。”
……
次日傍晚,夫妻二人抵達了縣城。
縣城的規模很小,畢竟地勢偏僻,人口也少,隻有一條主街,幾條小巷。
城裏的客棧也不多,隻有幾家,周羽選了一家看起來比較幹淨的入住。
選好了房間之後,白敏兒呆在房間調息,周羽獨自一人來到前堂喝酒……
倒也不是真的想喝酒,主要是想打聽一些消息。
“客官想吃點什麼?”
夥計熱情地上前詢問。
“來壺酒,下酒菜隨意。”
“好嘞。”
夥計應聲而去。
“這是什麼世道?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鄰桌,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貌似喝多了,醉熏熏一個人吆喝起來。
看樣子家境應該比較落魄,衣衫破破爛爛的,還打了幾個補丁。
“狗官,狗官……”
這時,掌櫃不由皺著眉頭走了過去,勸道:“羅秀才,你別喝了,趕緊回家吧。”
“我哪來的家?我沒有家……拿酒來,拿酒來……”
羅秀才晃了晃酒壺,發現裏麵沒有酒了,瞪著醉眼大聲嚷嚷。
掌櫃一臉不滿道:“羅秀才,我是同情你才賒酒給你喝,可你天天來,頓頓欠著,天下沒有這個理。”
“哈哈哈,理?如今這天下,哪裏還有講理的地方?大家說,哪裏還有講理的地方?”
“掌櫃,你快轟他走,再讓他這麼鬧騰下去,鐵定將咱們店也給連累了。”
這麼一說,掌櫃不由臉色一變,忙著去拉羅秀才:“你快走,回家去歇著。”
“不,不回去……”
“你別借酒裝瘋賣傻……”
“掌櫃,他欠了多少酒錢?”這時,周羽問了一句。
“欠了……差不多一兩銀子了。”
“行,算在我帳上,一會我一起付。”
“啊?”掌櫃愣了愣神。
“怕我沒錢付?”周羽笑了笑,摸出一小錠銀子放到桌上。
夥計眼睛一亮,趕緊上前拿起銀子看了看,還放到口中咬了咬……
民間百姓,很多都是這樣識別銀子的,因為銀子相對別的金屬要軟一些,能咬上牙印的一般就不會假。
咬完了,夥計衝著掌櫃點了點頭。
掌櫃頓時滿臉堆笑:“客官真的是好心人……”
“這樣,你再開個房間,準備一些酒菜端到房裏,我想與這位兄台喝上幾杯……”
說到這裏,周羽衝著羅秀才笑了笑:“不知兄台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