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現在宣判……”
“慢著!”
就在這關鍵時候,堂外突然傳來一聲大喝。
“啪!”易如忠重重一拍驚堂木,眼光瞟向堂外怒喝:“誰如此大膽?”
這時,一道人影徑直走了進來。
“站住!”
“什麼人膽敢擅闖公堂?”
門外兩個衙役當即拔刀攔下去路。
“吾乃靖安侯是也!”
周羽取出一個腰牌清喝了一聲。
“靖安侯?”
一聽此名號,易如忠不由大吃一驚,隨之急急走下堂來。
葛東明也不由得精神一振,一臉感激地轉過頭……
“竟然是他?”
看清來人之後,方向南失態地驚呼一聲。
雲玲、劉夫人母女倆也忍不住轉過頭……臉色一下變得刷白。
特別是雲玲,心情更是如驚濤駭浪,同時又不由自主湧出一絲悔恨與懊惱。
她認出了周羽,正是丈夫所說的在餘杭一起讀書的同窗,他竟然是名動天下的靖安侯?
那死鬼竟有如此風光的同窗好友?
之前為何沒有聽他提起過?
難怪,那死鬼昨日裏會吩咐小英說有貴客臨門……該死的家夥,就不能說的清楚一點?就不能明說是靖安侯?
如若她早知道是靖安侯,又怎麼可能怠慢?
更不可能發生之後的衝突。
劉夫人同樣也傻了眼,昨日裏,她隻當是葛東明的一個普通朋友,壓根沒放在心上,連招呼都懶的打一個。
結果……竟然是個大人物?
就在母女二人各懷心思之際,易如忠已然急急走出公堂來到院中,衝著迎麵而來的周羽拱手而拜:
“下官姑蘇知府易如忠參見侯爺。下官不知侯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如有怠慢之處還請侯爺恕罪。”
雖然他並沒有見過周羽,但想來還沒人敢在府衙冒充侯爺吧?
那可是誅九族的滔天大罪。
另外,他身為知府自然也有不同尋常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周羽氣勢不凡,非常人能及。
“嗬嗬,易大人不必多禮。本侯也非故意想要幹擾大人斷案,隻是在外旁聽了一會,感覺此案疑點頗多……”
此話倒也不假,自一開堂,周羽便在門外聽了個一清二楚。
如若易如忠秉公斷案他倒沒有必要出麵,問題是,這個知府太昏庸了,或許,也是跟方向南一夥的,所以才會如此草率斷案。
眼見著易如忠要宣判了,周羽這才及時喝止。
“這……”
聽到周羽所說,易如忠不由愣了愣,下意識與緊隨而來的師爺對視了一眼。
這時,方向南也走了過來,並衝著周羽見了一禮:“不才方向南拜見侯爺。”
周羽抬了抬手:“方舉人不必拘禮,說起來,咱們昨日下午就見過麵了。”
“哦?”易如忠一臉驚訝:“難不成……方舉人認識侯爺?”
方向南幹咳了一聲:“咳……算是吧……隻是,當時不才並不知侯爺的身份。”
這時,周羽衝著易如忠拱了拱手:“不瞞易大人說,本侯與葛東明曾有同窗之誼。
昨日下午,東明在院中與方舉人發生衝突時,本侯就在院門口。”
“哦?有這樣的事?”
易如忠臉色一驚,忍不住瞟向方向南。
方向南臉上肌肉一陣抽搐,一顆心直往下沉……
如果不是周羽出麵,這樁案子他有絕對的把握將葛東明弄進大牢,並革除秀才功名。
之後嘛……不定哪天就死在牢中了。
現在方才發現,他機關算盡,卻萬萬沒有算到昨日裏見到的書生,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靖安侯。
如此一來,這樁案子的走向恐怕就由不得他掌控了。
“易大人,昨日下午發生的事,之前本侯在外麵倒是聽方舉人講了一通。
其中,有一部分沒錯,但是……”
說到這裏,周羽瞟向方向南笑了笑:“但是方舉人好像隱瞞了一些對他不利的事實。”
方向南心裏一驚,急急道:“侯爺何出此言?”
周羽卻沒有理會,而是衝著易如忠道:“易大人,本侯與被告葛東明乃是同窗,同時也是雙方衝突的見證人之一。
對於此案,本侯有諸多疑惑,故而有個不情之請,希望易大人能重審此案。”
“這……”
易如忠有些為難。
說起來,侯爺乃是爵位,並非朝廷命官。就算是,那也不能輕易插手地方案件,除非有皇命在身。
對此,周羽早有對策。
“易大人,本侯並非幹涉你辦案。既然易大人為難,那咱們就公事公辦。
原告請了方舉人代為訴狀,那麼本侯現在便替被告代理此案。
本侯以為被告是受了冤屈,是被人誣告為凶手。
如若易大人非要如此草率下結論,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之下做出判決,那麼,就休怪本侯上書朝廷參你一本!”
這一點,周羽可不是嚇唬易如忠的。
凡有爵位者,無論是否有官職皆可上達天聽,向朝廷各部甚至是皇上遞交奏折。
知府在地方上固然很威風,一旦被京城盯上……後果可就難料了。
故而,周羽的話一出口,易如忠驚得一頭冷汗,趕緊賠笑:“不為難不為難,既然侯爺覺得有疑點,那就再審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