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這小子是楚府管家的侄兒對吧?”
“是的先生。”
“那就好,采臣,我給你指條明路,你就從阿水著手順藤摸瓜查這個管家。
既然他是楚府的管家,肯定是知道內情的。”
聞言,寧采臣不由皺了皺眉:“可是……”
“怎麼?是不是有人給你施加壓力?”
寧采臣歎了一聲:“唉,就抓了個阿水,衙門裏已經有好幾個官員找學生說情。
包括知府大人也讓師爺前來敲打了一番,讓學生最好不要管楚家的事。
所以學生在想,真要抓楚府的管家,恐怕楚家會全力反撲。
學生倒不是怕報複,關鍵學生一個人的力量……恐怕是撼不動楚家的。”
周羽抬手拍了拍寧采臣的肩:“不用擔心這些,你盡管大張旗鼓去查。用不了兩天,便會有人前來助你。”
“哦?”
寧采臣麵色一喜,忍不住問:“先生,是誰啊?”
周羽神秘地笑了笑:“到時你就知道了。”
果然,過了兩天,一個監察禦史巡視到了廣平府。
雖說隻是一個六品官員,還沒知府的官品高,但監察禦史的職責乃是負責監督地方官員,並向朝廷稟報。
某種程度上說,類似於代天子出巡的欽差大臣。
所以,廣平府一眾官員豈敢怠慢?一接到公文便趕緊準備接待事宜。
待到寧采臣見到禦史之後,不由滿心驚喜,原來,來人竟然是韋一山,先生的學生,當然也是他的同窗。
韋一山當年與孫禮是周羽門下學生中第一批考中進士的。
孫禮高中狀元,韋一山雖然考了二甲,但也留在京城當了官。去年升了官,調到了禦史台。
此次是他上任之後第一次離京出巡,負責巡察西北道一帶,廣平府正好也是他的巡視範圍。
第二天上午,辛十四娘便帶著丫鬟月兒來到官驛門外鳴冤告狀。
這自然是周羽授意的。
而且不僅僅是辛十四娘主仆,另外還有十幾個百姓也跪在門外狀告楚家欺男霸女、強占田產等等惡行。
這些人,乃是寧采臣暗中授意的。
門外的守衛凶神惡煞想要驅趕百姓,結果韋一山走了出來,怒喝道:“住手!”
一眾守衛嚇得趕緊退位原位。
“求青天大老爺替草民申冤……”
“求大人替小民作主……”
一時間,呼起此起彼伏。
“爾等有何冤屈?一一道來……”
楚府。
“公子,不好了,那辛十四娘與一群刁民跑到官驛找監察禦史告狀去了。”
“什麼?”
聽到下人稟報,楚銀台不由大驚失色,手中茶碗也打翻在地。
“公子,此事千真萬確,禦史大人已經讓那幫人去了衙門,說是要親自升堂問審。”
“知道了,你趕緊去打探消息。”
“是,公子!”
下人轉身匆匆離開。
楚銀台則快步走向西院去找父親商議……
而這時候,府衙一眾官員也急得如熱窩上的螞蟻。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韋一山一來就辦案,而且那些百姓狀告的還是楚家。
這些人,哪一個與楚家沒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一旦徹查楚家,他們沒有一個跑得了。
“知府大人,這可如何是好?”
“是啊,以下官看來,韋一山早不來,晚不來,恐怕此來並非巧合,而是專程為了楚家的事來的。”
“就是,之前那寧采臣就在查楚家,我等多番勸說,但那家夥依然一意孤行。
現在韋一山明顯是來幫他,會不會……是靖安侯的主意?”
此時,廣平知府也心亂如麻,焦躁地踱著步:“那你們說怎麼辦?”
“大人,如今之計,下官以為最好的辦法就是……先下手為強!”
一聽此話,知府吃了一驚:“不得胡來,你要知道動一個監察禦史是多大的罪?”
“大人誤會下官的意思了,下官指的是楚家……”
一聽此話,廣平知府不由眼神一亮:“嗯,或許也隻能這樣了。”
“那下官現在就派人去,先找個由頭將他父子二人押入大牢,再找機會……”
說到這裏,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嗯,速速去辦,先把人控製,不能落到韋一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