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巷強忍著心中的恐懼,擔憂,右手緊緊的捏著保溫桶,微微顫抖,亦步亦趨的跟上了平車的步伐。
鮮紅的顏色,“搶救中”三哥鮮紅的大字,無一不在刺激著林巷的神經,機械的坐在冰冷的長椅上,時不時抬起頭看向手術室,流露期待的目光。
身邊就坐著一個不知道從哪裏知道消息的時酒,稚嫩,白皙的手緊緊的握住林巷的右手。
好像這樣就能把自己的手上的溫度傳給林巷,讓手裏的冰涼的手,不在這麼寒冷,讓他不在這麼害怕。
不……不在讓人這麼心疼。
“巷哥哥,你別怕,幹爸是抓壞人的,是警察,是好人,都是吉人自有天相,幹爸一定會逢凶化吉,平平安安的。”
林巷卻隻是倔強的看向緊閉的手術室,一動不動,像是一具沉默的雕塑。
“巷哥哥,你別這樣,我害怕。你說句話吧,哪怕是說一句話也好啊!”時酒謔的一下拿開自己的手,將林巷的頭搬過來,直視著林巷的目光,那裏麵透露著渴求!
林巷終於回過神來,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揉了揉時酒的腦袋,“哥哥沒事,你被怕,我很好,隻是有點擔心!”
時酒的頭發軟軟的,黑色帶著棕色,在陽光的照射下,還會泛著耀眼的景金色,逆著光走來,仿佛看見了一圈聖潔的光輝。
摸在手裏,像是貓咪柔軟的毛發,讓人心中陣陣暖意。可惜,自從時酒能清楚的表達出自己的意思之後,能摸到時酒的頭發的男人,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
“巷哥哥,你別怕,酒酒會一直陪著你!”
林巷一把將時酒攬進懷裏,下巴剛好能放在時酒的頭上。“好,謝謝酒酒一直呆在哥哥的身邊!”
微微顫動的喉結貼在時酒的臉上,帶來酥酥麻麻的癢意,卻沒有看見林巷微紅的眼眶。
“怎麼樣,怎麼樣?老林怎麼樣?出來了嗎?”一個警察從走廊盡頭衝到了,手術室門口,衣服上還有未幹的血跡。
卻是副隊長婁子宏,焦急的詢問。
林巷望著鮮紅的手術中三個大字,“不知道,還在手術中!”全然不提剛剛才簽過字的病危通知書。盡管,林巷還未成年,還沒有簽字的資格。但卻隻有他!
“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不那麼急著上去,就不會給那個龜孫子可趁之機,老林也就不會為了救我,受這麼重的傷!”
婁子宏懊惱的倚著牆壁滑下,一把抓下腦袋上的帽子,眼睛裏流過後悔的神色,無助的坐在牆角,哭的像是一個幾歲的孩子。
林巷卻並沒有上前,隻是握住時酒的手,一言不發,一動不動。
門口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死一般的沉寂。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不過是短短的十分鍾,可每一秒都向是一個世紀一樣漫長,直到醫生的聲音出現在林巷的耳中,就像是天使一般的美麗,“林晃的家屬,在嗎?”
“我是,我是他的兒子!”林巷謔地起身,衝到醫生的麵前,眼中爆發出濃烈的色彩。一直蹲在牆角的婁子宏也悄悄地起身,跟在林巷的身後。
“病人已經恢複了生命體征,但還沒有完全脫離生命危險!我們會把他轉入ICU,帶到他完全脫離危險!”
“謝謝,謝謝您!”林巷長舒一口氣,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後退一步,身體彎成了九十度,深深的鞠了一躬。
婁子宏握緊的拳頭,也終於緩緩地鬆開,心中沉重的枷鎖,或許已經放在了一邊。
醫生點點頭,重新進了手術室!
“巷哥哥,太好了,幹爸他沒事,我就說嘛,幹爸他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沒事的!”時酒拉著林巷的手,心裏的忐忑不安也終於散去!
“阿巷,對不起!”婁子宏糾結半晌,還是選擇了上前,將手搭在林巷的肩上,重重的捏了捏,似慰藉,又好像在表達些什麼!
“這句話你還是當麵和我父親說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不予評價,不予回答,也不想!”林巷輕輕將婁子宏的手扶開,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冷冽,是布滿冰霜的冷酷!喵喵尒説
這樣的事,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他父親因為幫婁子宏擋槍子,也不是第一次住院了,林巷還以為經過那一次,他會懂的收斂,會知道兄弟性命的重要性,獎章,榮譽,在那之前,不值一提,可他還是再一次這麼做了。
父親看不懂,因為他是兄弟,因為他想抓住更多的壞人,隻不過情急使然,或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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