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 第一百零七章晉江正版(2 / 3)

在火焰的阻隔包圍之下,安德烈紀德無法再展開自己的異能力,他預知不了幾秒鍾之後會發生的事情,也因此第一次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會是怎樣的死亡呢?

他暗暗期待著。

雖然名為織田作之助的異能力者不肯將死亡肆意的帶給他們,但是這位新出現的異能力者……他的異能力本身,就是死亡啊!

這份期待令安德烈紀德激動得不由自主的顫栗起來。

他笑了起來:“你叫什麼名字?異能力者。”

象征著死寂的火焰,唯獨溫柔而嗬護的將織田作之助裹挾其中,細密的保護了起來。

而風間院斕手持堆積滿血肉的斷刀,雙眸被火焰映成烈烈赤紅,一步,一步,走向安德烈紀德。

“我是被搶走了一切,連名字都守護不住的無名。”

“也是風間院斕,從地獄裏爬回來,為了向庫洛洛魯西魯複仇而來的非人非鬼之物。”

“但現在,我隻是織田作之助的風間院斕,是伏黑惠的父親,是平凡的普通人。”

“這份平凡,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再從我手裏搶走。”

“我是風間院斕,以仇恨之名,殺你之人。”

風間院斕修長有力的身軀疾射而去,直衝向安德烈紀德。

那柄殘刀在他手裏靈活得仿佛擁有生命,不斷橫劈豎砍,在彈飛了安德烈紀德發射來的子彈的同時,封住了安德烈紀德全部的退路,使得其能夠活動的空間越來越窄小。

而隻要安德烈紀德稍微沒有躲避過,血色的殘刀就會趁機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血湧噴薄。

不僅如此,安德烈紀德堪稱是腹背受敵。

隻要他向旁邊躲去,火焰就會舔舐著他的身軀,卻不傷及他的皮肉,隻吞噬他的力量,讓他清晰的感受到異能力在身體裏逐漸流逝的疼痛。

難得一遇的強大對手激發了安德烈紀德的戰意,他看著風間院斕的眼睛越發明亮有光,臉上也帶上了笑意。

很久,很久沒有這樣酣暢戰鬥過了!

這就是異能力者之間殘酷的戰鬥啊。

不僅是要傷及對方的身軀,也逐步累加心理壓力,步步緊逼之下,讓恐慌的對手淪為獵物,倉皇掙紮。

他有預感,在今天,在風間院斕手裏,他將迎來盛大的死亡!

激動和興奮之下,安德烈紀德雖然越發的發揮出了一個訓練有素的戰士的全部實力,但他的狀態卻不再穩定,不斷出現了瞬間走神的情況。

風間院斕沒有放過這點間隙的時間。

他矯健的身軀不斷輾轉騰挪,在躲避安德烈紀德的子彈的同時,卻也順著對方的彈道軌跡揉身向前,悄無聲息的拉近著兩人間的距離。

終於,在安德烈紀德又一次被火焰幹擾了感知的時候,風間院斕眸光凜冽,手中的血色殘刀大開大合的順勢橫掃。

足以萬鈞之力。

“噗呲!”

血花飛濺。

胸口上被橫向斬開一刀的安德烈紀德在劇烈的疼痛之下,生理性反射的頓了一秒。

風間院斕再次趁機出手,高高躍起,然後手中殘刀重重的劈砍直下。

一道深刻而清晰的刀痕,從上至下的出現在了安德烈紀德身體中央。

橫著的一刀斬碎了他的肋骨和心肺,豎著的一刀劈開了他的大腦和腹腔。

從流放後至今始終渾渾噩噩的大腦,此刻卻暴露在火焰之中,仿佛再一次的重新呼吸。

十字。

審判的紋章。

致命重傷之下,安德烈紀德再也無法站穩,卻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重重向後倒去。

他天上的父啊……終於將審判降臨於他,迎接幽靈一樣混沌飄蕩在人間的他,走向天堂。

安德烈紀德沾滿了鮮血的眼睫顫了顫,最後看了眼站立在自己身前的風間院斕。

“謝,謝……”

終於,終於可以……

……那門是窄的,路是小的,找著的人也少……

神智恍惚之中,逐漸沉入死亡的湖底的安德烈紀德,再一次聽到了多年前的那句祈禱詞,穿透時光抵達他的身前。

他的眼睛顫了顫,最後,卻還是放棄了對人間和祖國最後的留戀,沉沉的,墜向意識的幽深湖底。

那窄門啊……

他終於找到,並且,通行。

……

風間院斕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從喉嚨間發出低聲的怒喝,像是被驚擾了的猛獸一樣。

即便他的敵人已死,他卻仍舊沒有從戰鬥狀態中脫離。

直到織田作之助的氣息靠近,直到織田作之助握住了他持刀的手掌,在那滿是血跡的手上,落下了溫柔一吻。

“斕,我們回家了。”

織田作之助抬起手,輕輕環抱住自己的愛人。

他厭惡殺人,厭惡死亡和傷害。

但是,多年來的家庭生活卻教會了他另一件事。

武器和力量,要為守護自己和家人所用。

那並不是不義的力量,相反,那才是正義。

這是他的愛人。

即便背負著黑暗滿手血腥,被象征著死亡的火焰裹挾著從地獄走來,這也是他的愛人。

而他,也願意為了守護自己的家庭和幸福而戰。

風間院斕的身軀一顫,緊繃的肌肉終於慢慢柔軟放鬆了下來。

血色的殘刀消失在他的手中,他回身反擁住織田作之助,用那雙拿刀的手,捧起了織田作之助的臉。

“織田作,不要被搶走。”

風間院斕低聲喃喃著,細碎的吻落在織田作之助的麵容上。像是在確認,更像是在向他唯一的神明祈禱。

“如果你被搶走的話,織田作,我隻會再次一無所有,重新墮入黑暗和瘋狂。我不知道到那時,我會做出什麼來,我無法想象那種情形。那對我來說,就是世界末日。”

“織田作,別遺棄我於黑暗之中。”

織田作之助一聲接一聲的應著,安撫著自己惶恐不安的愛人。

他微微向前,主動送上了自己的唇,與風間院斕相擁深深而吻。

“不會的,斕。”

“從多年前,我答應與你在一起開始,我們就屬於彼此。”

“我們是共同的一體,永不會分離。”

橫濱最近都被籠罩在沉沉黑雲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