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爾一身傷痕累累,吃力異常的跟在強尼後麵,雖是連中四次大獎,但除了肩上的那一道傷痕大約是把骨頭打裂了,鼻骨被打斷之外,其他的皮肉之傷,倒也沒多大的影響。
隻是眼睛一時之間還看不大清楚,為了防止再次發生意外,不得已,喬爾就跟在強尼和約翰身後,走到最後麵,前麵要是再有機關陷阱,兩個眼明手快的人就容易對付的多了。
強尼打頭,一路上更是小心,畢竟現在知道,自己的對手,有九成是神秘的雪豹子,不能叫人不小心,這一路小心翼翼的追了四五公裏,倒也再沒發現其他的陷阱,強尼長出了一口氣,看來那隻豹子,也不過爾爾,自己先前倒是高看了他,要是自己,看敵人追了這麼遠,肯定會放鬆警惕,必定再次設下陷阱。
那隻豹子看樣子並沒這樣的經驗,強尼不由的微微一笑,這就是差距,人與人之間的思維差距,也是實戰經驗的差距,既然到了裏都還沒發現再有陷阱,那就說明後麵的路更好走,不知不覺間,腳下的地麵下陷了少許,這很正常,畢竟這地上全是腐敗的落葉,腳踩上去,有些異樣也是可以理解、可以忽略的。
讓強尼沒想到的是,走在最後的喬爾,發出一聲慘叫,兩根茶杯粗細的木棒,一橫一直,帶著尖利的風聲,重重的抽打在喬爾的身上,若是平時,喬爾倒有可能躲避得開,隻是現在他的眼睛看不大清楚,由於眼睛痛,又影響到耳朵有些失聰。
待他發現有危險的時候,一根木棒,則重重的敲在他的頭上,喬爾隻覺得腦袋一陣嗡嗡作響,眼前一黑,幾乎又要暈倒,還沒來得及暈過去,橫著彈出來的那根木棒,重重的敲打在喬爾的一雙小腿上,直將他一雙小腿差點打折,這次上下兼顧,喬爾再也忍不住,兩眼一翻,口吐白沫,昏睡過去。
強尼兩眼充血,幾乎要噴出火來,這什麼人哪,怎麼每次都隻對準喬爾一個人,難道喬爾就真的這麼倒黴嗎?還是他該這麼倒黴!自己踩中陷阱,他受傷!別人踩中的陷阱,還是他受傷,難道就不能換個人試試嗎?
喬爾倒黴,這才僅僅是開頭,接下來的一段路,無論是讓喬爾走在前麵,還是後麵,左邊、右邊,還是中間,沒有一次能躲過陷阱,後麵這一段路,一共有十一道陷阱,喬爾硬生生的被折騰了十一回。
天上、地下、林中,不是飛出一石頭,猛的砸在喬爾的頭上,就是彈出一根棍子,紮進他的身體,這些陷阱,雖不會一次就要了人性命,但越到後麵,越是花樣百出,甚至其中一道,一團剛出爐不久,熏人欲嘔的東西,直接“啪”的一聲,親在喬爾的臉上。
僅僅隻是那團東西,也就罷了,偏偏裏麵還有不少的荊刺,想來是他們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合適的稀泥,恰好又內急,所以來了個“偷梁換柱”,那團黏糊糊的東西糊在喬爾臉上也就罷了,偏偏約翰心有不忍,幫喬爾抹了一把他臉上的東西,這不抹還好,這一抹,裏麵的荊刺,大部分紮進喬爾的臉。
舊痛加新傷,任是喬爾的臉皮再厚,也痛得張大嘴,猛地吸了一口氣,這下倒好,不少的東西,趁勢來了個免費旅行,直接鑽進喬爾的嘴裏,引得喬爾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那些東西,又毫無忌憚的,飛了約翰一頭一臉,來了個二次殺傷。
約翰這是漸漸的心生懼意,這麼折騰人,不知道後麵還會有什麼稀奇古怪的名堂,這萬一要是自己倒上了這樣的血黴,那該如何是好,
強尼看著被折騰的沒了人樣的喬爾,又是心痛,又是心驚,對麵的那隻豹子,雖不一定就是擺明針對喬爾,但擺明就是針對自己隊伍裏受傷的人,那個家夥明顯的對受傷者的心理,有極其出色的研究,所以,不論是誰,一旦受了傷,都會跟喬爾是一個樣,一個下場,強尼以便在胸口劃著十字,一邊向上帝祈禱:“但願上帝保佑,自己千萬不要受傷,否則……。”
這喬爾倒黴,那是沒得說的,但關鍵還是黑毛動了腦筋,黑毛的那個變態的教官,教授黑毛的時候就說過,要是一下子把一個敵人弄死了,那並不是最高境界,真正最高的境界,是不會一次把敵人弄死的,要的是讓和他在一起的人,一塊兒都感到心寒,都有了恐懼,那就離成功不遠了。
在那個變態的教官手下,黑毛自己就差點死過好幾回,在叢林裏訓練的時候,黑毛不受傷還好,一旦受了傷,幾乎每一步都會主動的走進教官設置的陷阱,逃都沒辦法逃掉,有一次,黑毛實在扛不住了那種“倒黴透頂”的運氣,躺在地上喘著粗氣,問那個教官,這些該死的陷阱都是從哪裏學來的,那個教官冷冷的說道“如果在從林裏,你沒了子彈,沒了武器,還能和數百個和你一樣身手的敵人,周旋到一個半月,甚至是更長的時間,你就會懂得,一個受過傷的人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