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對鍾一山以及黃墨、許千帆、藍誌奇他們的尊敬,很多人還有另一個目的,他們都是衝著這個免費鑒寶來的。
在正常的鑒寶場合,人家那是要出場費的,也就是說,自己手裏的玩意兒,無論值不值錢,進場費是少不了的,單單隻是進場費倒也罷了,有時候進了場,由於做節目的時間關係,能不能讓這些金口玉言的大師們瞧上一眼,還真的很難說。
今兒個就場子裏這百十來人,真正帶著玩意兒,衝著這個免費來的,真還不少。
難得啊,專門就為這條街,這幾個人做一次鑒定,還是免費的,是不是難得,大家心裏都有數。
鍾一山的話音一落,在場的人自是使勁的鼓了一陣掌,大多數人除了敬佩鍾一山等人的勇氣和坦誠之外,主要的還是希望鍾一山等人,能盡快的步入正題,鑒寶!
張燦禮貌、簡略的說了幾句感謝之類的言語,沒法子,怎麼說今天大家來這裏捧場,也算是給了張氏古玩店一個麵子,感謝之類的話不說幾句,有失禮儀。
隻是張燦說完,台下的掌聲,也是有如張燦的話一般,禮貌、簡略!
稀稀拉拉的掌聲過後,第一個忍不住站出來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拿著一個扁形盒子,三兩步走到張燦和鍾一山等人麵前,直接說道:“各位老師好,我今天來,主要是想請各位老師,幫忙看看,我這件藏品,到底是真是假,又能值多少錢?”
年輕人,說話很是直爽。
鍾一山打開盒子,臉上一時間顯得有些凝重起來,“好東西,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一件好東西……”
鍾一山說著,從盒子裏拿出一件孔雀綠釉青花,花紋是魚藻的,盤底落款“大明宣德年製”六字。
“這種孔雀綠釉青花應是始於元代,成化時的孔雀綠釉晶瑩豔麗,青花於綠彩之下往往顯黑,如綠釉黑花一樣……”
“博物館藏有一件魚蓮紋盤,盤外壁綠釉下繪青花荷蓮四魚紋,裏心為素白釉,器底心書‘大明成化年製’青花官窯款識,景德鎮禦窯廠遺址,在近年發掘中發現有同此品種的盤、碗,工藝表現手法多種多樣,有青花繪畫覆孔雀綠釉、孔雀綠地凸白花劃花填孔雀綠彩及青花地孔雀綠花等派生品種。”
“有此藏品在手,應是收藏大家之作,不錯,不錯……”
“這麼說,我這東西是真的了!”年輕的小夥子有些激動,“可是我拿給好幾個人看,他們都說我這是假的,還說我這隻不過是仿品,連釉麵都有幾處脫落了……”
張燦輕輕咳了一聲,微笑著說道:“兄弟,我不能對那些人說什麼,但我可以告訴你,釉麵剝落,其實是因為有部分真品在當時燒製時,胎釉結合不好,加之在地下埋藏多年,出土後有剝釉現象,這個很正常……”
“釉麵脫落的地方,你試試,是不是有粗糙的感覺,但是你細細地看一些,剝落下來的釉都是順著開片的紋路掉落的,這就是真正的真品……”
張燦此言一出,鍾一山等人禁不住額首微笑,張燦說的,確實是自己想要告訴這位年輕人的,隻是這些話,自己說出來,未必比張燦說得更直白,易懂。
要知道,張燦原來的古玩方麵的知識,無論如何也是及不上這幾位國寶級的鑒定大師的。
隻是張燦那次在那個神秘的研究所裏,呆了不短的時間,期間葉紫和周楠兩人,閑得無聊之際,向守衛要了不少古玩方麵的書籍,每天都填鴨子一般的念給張燦聽。
若是在平日,讓張燦自己看書學習,三五頁也未必看得結束,便會呼呼睡了過去,但在那種情況之下,確實是得益匪淺,是以,張燦今日的成就,和往日相比,自是不可同日而語。
張燦繼續說道:“現在有些作假的,單純隻說做脫釉現象這一類的手法來說,他們大多是使用小錘,輕輕敲擊器物表麵,但是敲落釉麵時,難免傷及胎體,最大的一個分別之處就在於,剝落處大多在瓷器身上、底部,這是作假之時,容易下手的部位。”
“所以你這孔雀綠釉青花,雖有釉麵脫落的地方,但恰恰證明這是一件貨真價實的藏品,”
年輕人聽到這裏,眼裏幾乎蘊了淚花,想來,在這件孔雀綠釉青花盤上,他是受過不少的委屈,今日得了幾位國寶級鑒定大師的一致認可,自然也就到了揚眉吐氣的出頭之日。
“謝謝……謝謝各位老師,謝謝……”年輕人拿回孔雀綠釉青花盤,小心翼翼的裝好,緊緊地抱在胸前,不住的彎腰致謝。
致謝之後,年輕人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是繼續說道:“我還有兩個請求,一個是能不能麻煩各位老師,說說這件藏品的大致價值,另一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