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狐的雅室內。
空氣凝滯的近乎壓抑,一眾隨從們大氣都不敢出,束手站在一旁。
北山狐和雪紅衣兩人臉色都很難看。
尤其是北山狐得知,先前讓蕭琴兩位仙子和玉藻仙人進入的雅室中有北山百微,他的臉當時就黑了。
“不過是一萬象真人,什麼監察特使,狗屎!”北山狐心中暗恨。
可即便是在雅室內,也不敢肆意罵出口。
他人是張狂,卻不傻。
能讓自己父親專門囑咐,讓應龍衛蒼老仙人和東石仙人兩位巨頭小心翼翼如臨大敵,背後還有應龍衛總部做靠山,別說那什麼長生真人隻是一萬象真人,就算是一先天生靈,自己見了也得客客氣氣,不能有絲毫放肆。
“今天又碰到北山百微,真是出門踩狗屎了。”北山狐咬牙切齒地,將肚中惡氣衝向死對頭北山百微。
上次他和一小部落少年便讓自己顏麵盡失,這次又走狗屎運與那個長生真人牽扯上。
安檀侯府贈予別院之事,便是北山黑虎上稟安排的,北山百微能與長生真人一道來無憂洞,想來也是為了交好對方。
雪紅衣也皺著眉頭,臉色難看無比。
聽著從那靜室中傳出來的潺潺簫音琴聲,想到意中人在別的男人麵前曲意奉承,心裏便一陣陣泛酸。
他乃是師尊收養的孤兒,因為被發現時是躺在雪地裏,那時還是一個嬰兒,身上僅僅裹著紅色棉襖。於是被師尊賜以‘雪’姓,‘紅衣’為名。
因為自小在雪龍山中長大,師尊又是冷厲性子,雪紅衣除了與師尊親如父子外,待其他人向來是冷漠異常。
可數月前與應龍衛中好友來無憂洞,碰巧見到一次蕭仙子獻藝後,那位宛如和田脂玉般的仙子,便深深刻印在他心中。
這些時日在外執行任務,哪怕是生死廝殺時,那道倩影,還有那如同與世無爭的洞簫聲,都時時縈繞在他心頭耳邊。
“嗯?”北山狐忽然看向窗外,“蕭琴兩位仙子出來了。”
雪紅衣也忙抬頭去看。
就見朝思暮想的玉人,竟仿佛普通侍女一樣,手捧著雪白甲鎧,沿著懸浮廊道往殿廳中央的爭寶會高台而去。
“哼。”
北山狐冷哼一聲,對雪紅衣傳音道:“這定是那位長生真人要拿寶參與爭寶會,想在我們麵前出出風頭。還將兩位仙子當侍女使喚,好大的威風!可恨我最近沒淘得什麼珍惜之物,不然定要搶在前麵先競拍,好好落落他威風。”
海英殿內的爭寶會環節,各個賓客拿寶物去競拍,又哪個真是為了元液才參與的。
這些貴公子們去曬寶,求的就是一個珍稀罕見!
哪怕隻是一件人階極品法寶,即便比地階法寶在價值上差許多,可論珍稀罕見就強多了。
拿出這等寶物之人,自然也會得到在場賓客的羨慕讚歎。
至於他為何會矚定是那位長生真人拿出的寶物,這也不難猜。
像這種出風頭之事,自然是同一雅室好友中,身份地位最高之人才會去做。
其他人,哪怕手中有更好之物,也不會拿出來搶別人風頭。
北山百微他雖然看不上,但能與他明爭暗鬥到如今,為人行事又豈會差了。
“出風頭?”
雪紅衣看著蕭仙子小心翼翼捧著手中甲鎧,宛如拿的是什麼稀世珍寶一般的樣子,心中妒火更熾。
“狐公子,我這有一套上古奇珍,是我這次在外機緣巧合下,闖入一座上古仙府所得。”雪紅衣說道,“那位長生真人是應龍衛監察特使,我不好冒犯,可否借你之名參與爭寶會?”
“哦?”北山狐驚訝看向雪紅衣。
上古奇珍?
所謂上古奇珍,便是從上古神魔時代流傳至今的法寶。
能經受這麼久遠歲月的法寶,每一件都是同階法寶中的極品。
又因為是古老之物,稀有程度更是再添數分,不是有財富就能隨意買到的。
“你看。”雪紅衣一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