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洛清有些不知道自己此刻應該用各種心情來看待眼前的這個女人了,因為如果說以前她隻是把她當成是跟自己爭風吃醋的一個對象,不論是兩個人是怎樣一個局麵,誰好誰壞,誰成誰敗,都不會如現在這樣影響到自己的心情。
但是現在,很顯然,一切都發生了變化了。
從杜若溪把當年的那件事說出口以後,其實她自己心裏應該也清楚,哪怕她當初做那件事情,再過於無辜,但是那件事也是出自於她之手的,如果不是她當初搞出來了那個局麵,最後自己的母親也就不會選擇自殺。
所以論來論去,眼前這個女人都是導致自己母親自殺的間接凶手。
她沒辦法就這樣把這樣一個仇人,就直接等閑視之的,哪怕如今對麵的這個人已經把所有的真相都盡數告訴給了自己,可是也還是不能掩蓋她就是殺害自己母親間接凶手的這個事實。
“你現在應該很恨我,對不對?”
這邊陶洛清還沒有開口多去說些什麼,可是沒想到對麵的那個人,突然開口,發了這樣一言。
陶洛清聞言不由得怔了一下,旋即抬起頭來,看了對麵的人一眼,半晌也沒有多去回話。
她一時之間其實是有些難以消化這件事的,更何況還是這樣一個大事情,哪怕如今所有的事情都鋪陳在自己眼前頭了,可是她的心裏,卻也還是覺得頗有一番心有餘悸的感觸的。
“你其實應該知道,我們兩個人……一直都是不怎麼對盤的。”
陶洛清沒法子讓自己直接這麼快的去回答對麵人的這個問題,她幹脆直接把話題扯向了別處,然後回了這樣一句看似和這個問題不相幹,卻又有著無限聯係的話。
對麵的人似乎也沒有料到她會這樣講話,驀地不由得身形頓了一下,不過很快也被她自己給掩蓋過去了,她咧開嘴笑了一下以後,立刻就抬起了頭來,看向了眼前這人。
“是,是一直不對盤,我以前一心想著的,就是怎麼刁難你,我最喜歡看你被我為難住的神色,不過每一次你好像都能夠躲避過我的陰謀去,自己創造出來一個絕好的局麵,所以後來的我漸漸明白,在很多地方,其實我是真的比不過你的。”
說到這裏,杜若溪不由得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原本她還以為這樣的話是一輩子都不會從自己的嘴巴裏被說出去的,沒想到如今再脫口而出的時候,已然變成了這樣一副格外簡單的光景。
簡單的甚至讓自己在心裏沒來由地生出來了一股子陌生之感。
不過她這會子壓根沒時間讓自己過多地陷進這樣的思緒裏,她之前在自己的心裏想過很多的話題,現下裏陶洛清既然來找了自己,她這裏也還是有很多的故事和往事,想要跟麵前這人講的。
她得好好地把握住如今的機會和時間,至少趁著阮南諾不在這裏的時候,盡數把這一切事情都告訴給麵前這人。
“陶洛清,現在既然你過來找我了,有些事情我是必須要跟你說清楚的,我現在已經無所顧忌了,隻希望還能夠盡自己最大的一份氣力,幫你解解惑,也幫著過去的那個糊塗的自己,解脫一點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