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那件事以後,陶洛清一直也沒有回家去,其實中途她不是沒有動過心思,給家裏打個電話,或者幹脆直接回家去看一下塵塵,自己當時一時氣上心來,離開家時走的也匆忙,沒顧得上跟孩子講太多的東西,這麼多天自己沒有回家去,想必塵塵一直都是念著自己的。
可是她每次一想到阮煜城有在家裏的可能,心裏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這會子壓根沒有半點要和這人搭話的欲望和勇氣,幹脆就一直忍著這股子勁頭,也沒有跟家裏聯係半分。
她這段時間幾乎什麼事情都沒有做,每天做的最多的就是待在賓館裏,有些時候如果不是沉然非要帶著自己出去吃飯或者怎樣的,她壓根連門都不會想要出去,似乎一下子就失去了繼續生活下去的信念一樣,也不曉得自己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想什麼呢?”
沉然一連陪了自己好幾天以後,其實這會子陶洛清再看到他出現在自己麵前頭,心裏還是覺得有些怕連累他的,本來那次兩個人說好了,以後盡可能不要再見麵說那些事情了,哪裏想到中間就突然出現了這樣的變故,以至於後來似乎一直都是他在陪著自己。
她這會子腦子已經因為經常性地考慮一些事情,變得很是遲鈍了,當下望著這個來人,其實好幾次她都想要直接開口跟他說不必為自己太過分神,想讓他盡可能地多去關照他自己的生活去,結果這話想了那麼多天了,仍舊沒有勇氣說出口去。
就這麼一直耽擱了下來。
現在再麵對上眼前這個人,陶洛清已經不知道自己該用怎樣的心態來麵對他了。
“沒什麼,隻是擔心我一直沒聯係塵塵,他會擔心。”
關於陶洛清一直沒有聯係家裏的事情,沉然其實也是知道的,他知道塵塵這孩子雖然年紀小,但是因為之前的很多事情,他的思想其實比同齡人要成熟的多,所以陶洛清這會子的擔心的確是應該考量的,畢竟那個孩子一直以來最依賴的人就是她。
就算是這孩子一開始見不到陶洛清,不會多加哭鬧,但是心裏肯定會生出來各種猜測的,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想到這個層麵上來吧。
沉然見狀,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她好,隻是告訴她,“你先不要太擔心這個,如果實在是害怕塵塵多想,要不我給你們家去個電話問一下。?”
陶洛清聽到這話,下意識地就擺了擺手拒絕了。
她知道在阮煜城心裏其實一直都在忌諱著自己和沉然的事情,這會子兩個人的關係已經這麼僵持不下了,如果還讓沉然再去插手,隻會讓事情變得更加惡化起來,所以還是盡可能不要讓眼前這個人去插手的好。
“沉然,沒事的,孩子那裏,想必他自己會去解釋的,先不去管他了吧,等有機會再看看。”
其實這個機會到底什麼事情再有,她自己都不知道。
那一日阮煜城離開的時候,哪怕自己喝的再上頭,意識再模糊,卻也還是把他當時對自己留下的那一記眼神給狠狠地記到心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