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太陽沉悶的躲在層層雲朵後麵,帝都氣溫悶熱得像是冒著滾滾蒸汽的大蒸籠,熱的所有人露胳膊露腿的,恨不得在大街上裸-奔。
顧傾酒把手頭的細綱整理了一遍,就換了一身衣服匆匆忙忙出門前往陸野的公司。
到了陸野的公司,顧傾酒如願以償見到了王永林編劇,他樂的像是吃到最喜歡的糖果的小孩,咧著嘴樂個不停,惹得王永林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王永林在和顧傾酒聊天的過程中,得知顧傾酒寫過網文,他表示很驚訝,說:“你說你是普江文學網的無窮不窮?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無窮不窮在三年前開始在普江文學網簽約寫文,也就是說你整個高中都在寫網文?”
顧傾酒點點頭,他有些不好意思,紅了紅臉,說:“嗯嗯,可是我真正的也就隻寫了兩年,高三這一年我還是乖乖的在備戰高考。”
聞言,王永林頓了頓,他微微蹙了蹙眉頭,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又似乎在忌憚什麼,他悄悄看了眼不遠處的陸野,又看了看顧傾酒,顧傾酒一下就明白了。
“王老師想問什麼就問吧,沒關係。”顧傾酒輕笑道。
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般,王永林立馬就問道:“我聽說你是顧元成家丟失的那個孩子,那你高一高二是怎麼寫網文的?在那種環境下創作,很困難吧。”
“要說困難還是挺困難的吧。”顧傾酒像是在講述他人的故事,緩緩道來,“我沒有自己的手機,用的都是養弟或者養父母不用的智能機來寫網文的,手機很卡,有的時候還會卡出去丟章節,但是這是我在那樣的環境下唯一能賺錢的機會。”
顧傾酒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了窗外,窗外的世界與他在涼城的生活格格不入,他就像是陰溝裏掙紮生存的小蟲,每一步路都走的小心翼翼。
“但我還算是幸運的。”顧傾酒說,“我可憐我的兩個養姐,我父親想派人解救我的兩個養姐,但我養父母說要一人二十萬彩禮錢……前幾天又漲到了五十萬……他們說反正我家有錢,一人五十萬肯定不是什麼問題。”
顧傾酒從來沒有在別人麵前說起自己養姐的事情,王永林正好最近在籌備拍新片,題材選擇的正好是底層女性的生活狀況和遭遇,所以他一聽到顧傾酒說起他養姐的事情,他立馬來了興趣。
“你養姐,現在還在涼城嗎?”王永林問道?
顧傾酒點了點頭,說:“對,她們還在,我父親還在查當年的事情,如果查出來我養父母當年參與了兒童買賣,他們肯定逃脫不了法律的製裁,到時候我就要把我養姐接到帝都來。”
“聽說你還有個養弟,不帶他嗎?”王永林疑惑。
“哼,誰管他啊。”顧傾酒冷笑了一聲,“他現在過得是有滋有味,在涼城的窮鄉僻壤裏都能吃香的喝辣的,養的肥肥胖胖,我養姐初中讀完就被迫打工養他……他拿著我養姐辛苦賺來的血汗錢不好好讀書,還整天欺負她們……我恨不得……我恨不得他死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