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04(1 / 3)

徐雲笈看著李女士陡然大哭。他平生沒見過這類性情的人,都懵住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還沒反應過來,李女士本來坐在地上,忽然一翻身變成了跪著,伸手去抓徐雲笈T恤下擺:“大師!大師您看出來了,一定能解對不對?求您化解!求您救救我們家吧!”

說著又從口袋裏掏出錢包,不管不顧把裏麵所有整鈔拿出來——其實也不過五百,剩下的都是些零散毛票——往徐雲笈手裏塞:“求求您!求求您!”

徐雲笈被這架勢嚇得一激靈,連忙擺手不要她錢,伸手努力把人往起拉:“不用!不用這樣!你別跪啊……”

李女士丈夫和其他圍觀的一起把李女士攙起來,有個白頭發老頭滿臉警惕瞪了徐雲笈一眼,勸李女士道:“你別輕信。公安局說了不能信這種!這指定是騙子,那什麼算得準不準的那叫話術!都是蒙你錢的,你怎麼還真上套呢?”

徐雲笈差點樂了:既然您覺得這是騙人的,又為什麼要來崇華觀?剛才說排長信真人的號的,就是您吧?

那頭李女士丈夫也有點懷疑。他也被這段時間家裏一連串的變故鬧得快崩潰了,可也不像李女士這樣逮到一個年輕人也敢當做救命稻草。家裏被盜,後麵又花了大筆醫藥費,現在兩個人幾乎沒有任何積蓄,他也怕被騙,攔著妻子要她把錢收回去。

徐雲笈看著李女士掙著非要掏錢、她丈夫拉著她不肯、其他人七手八腳幫著勸的架勢,無奈扶額:“我也沒說要錢啊。隻是看到了,就順便搭把手的事兒,不用這麼驚天動地的。”

他這話一說,那頭亂哄哄的場景被按了暫停鍵似的戛然而止,一群人都“噌”地扭頭望過來,眼睛一個個鋥亮。

徐雲笈歎了口氣,看李女士哭得神智都有點不清醒的模樣,沒跟她說話,而是對她丈夫道:“勞您去買點黃表紙、朱砂、白酒和筆墨紙硯給我。我不要錢,隻是給您作法之後剩下的東西留給我就是了。”

這兒是道觀門口,來來往往多的是香客,自然在大門口附近也有賣相關東西的攤販。

李女士的丈夫聽說這年輕人不要錢,抗拒的意思一下子便弱了。雖說黃紙朱砂也要花錢,但這些加在一起也就一百多,而且這人不直接要錢,而隻是要剩下的東西,那大概也不是奔著錢來的。

再看徐雲笈麵容清俊,一身氣質頗有出塵之態,他看著怎麼也不像騙子,反而像是那種自己不缺錢、碰巧見到他們可憐而動了惻隱之心的什麼玄門世家子弟。

他哪知道,徐雲笈是字麵意義上的身無分文。

不過他打小修行,立身持正與人為善是刻在骨子裏的。這對夫婦太慘,叫他做不出收對方辛苦費的事情。隻是他如今受傷,不敢動用太多靈氣,很多東西必須借助畫符,確實需要朱砂黃紙,也隻能麻煩這夫婦二人幫他買來,也算了結他出手助人的一樁因果。

聽徐雲笈不要錢,之前一群把他當騙子的大叔大嬸也都來了勁兒。老年人好奇心重,時間富裕,也沒什麼其他事情,聽說徐雲笈要做法,甚至都不等李女士夫婦,直接一群人張羅著在附近攤位上買齊了東西,隻有白酒是李女士老公去一邊商店裏買的。

東西齊備,徐雲笈也不囉嗦,直接找了個沒人的攤位,也不管一群人瞪著大眼小眼看,直接攤開黃表紙,疊了幾下,裁成要用的大小。又用白酒調和朱砂,毛筆飽蘸了朱紅色的液體,在黃紙上筆走龍蛇。

不過一息功夫,便畫得一張巴掌大的符。

徐雲笈能動用的靈氣不太多,但畫符主要是借用天地之力。隻是催動需要些許靈力而已。

於是旁人但見青年伸出白皙的一隻手,指尖在那符上略點,那方才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黃紙便仿佛一抖,叫人眼前一花,再看時隻覺得這普通的符紙瑩潤有光,連丹砂墨跡都透出十足的圓潤之態來。

有人禁不住“呀”了一聲,但又覺得是心理作用。

畢竟哪怕一群老頭老太太多少信一些玄學,到底也是在唯物主義的主流中生活的,更多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說哪位大師靈驗也都隻是聽聞“誰誰誰去解了簽回去運道變好了”這種軼事,沒有說見到哪位大師真的呼風喚雨點石成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