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有分寸,也就是見點血,腦震蕩,問題不大。”動手的黃毛嬉笑著。
又有不知道是哪個放了狠話:“招子放亮點。以後遇到我們,乖乖叫爺爺!”
“行了。人也打了,我們趕緊走吧,看樣子他傷得不輕,要是待會兒有人看見咱們又得坐幾天局子。”
“……”
那幾個人的腳步漸漸遠去了。
生命受到威脅的恐懼感這才慢慢從錢子壯心裏消散。
他心有餘悸地四下看了看,確認那些人不在這兒了,這才一骨碌爬起來,下意識反手摸了摸腦袋,忽然一愣:
方才他是太害怕了,畢竟雖然架沒少打,但也就是拳腳,沒用上過這種堪稱凶器的東西。而且那一瓶子砸下來,確實疼得他一懵,常識讓他知道瓶子被砸破了,那些碎片必然會劃破他頭皮甚至臉和脖子。
他摸上去都做好了摸到一手黏糊糊血液的準備。
然而——非常清爽。
錢子壯木愣愣地把自己腦袋和脖子臉整個摸了一遍,發現居然完好無損,而這會兒方才被砸那一下子的痛也已經慢慢消散。他感受了一下整個身體,沒有任何異樣。什麼眩暈惡心之類腦震蕩的反應也沒有。
‘奇了……’
錢子壯驚愕地喃喃道。
他不可思議感受著自己身上幾乎沒有什麼痛楚的健康狀態,將自己差不多從頭到腳摸了一遍,摸到衣服兜裏時卻忽然一頓——
他右邊口袋裏本來空空蕩蕩,隻有出門時母親強行塞了一張黃色的符。
而這會兒,他沒有摸到什麼符,隻摸到了一手還帶著燒灼過似的溫熱的餘燼……
這一刻,饒是從來不信那些神神鬼鬼的錢子壯,也忽然從心底生出了一股敬畏之意。
.
錢子壯心裏如何震撼、如何因為這次的遭遇暗下決心不再混跡在危險邊緣不提,另一邊徐雲笈在青年旅社裏打坐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感覺了一下,內腑傷勢倒也好得七七八八。隻是動用較多靈力還是會有一種牽扯的痛感。
想要徹底治愈,還是要煉一些丹藥。
藥材都在他芥子空間,可是丹爐卻非得賺錢定製不可。材料也最好是玄門特有的材料。
他掐指算了一下,果然,還是有預感今日的財運在老街。而且也能感到一絲模模糊糊的預感,隻怕今天遇上的事情,能夠帶給他一些玄門線索。
徐雲笈於是還是去了老街,到了昨日待著的地方。
那個算命的騙子趙根已經到了,正跟對過賣手機殼的小哥吹牛逼:“……你不知道,昨天那位邱強邱老板,是個包工頭,家裏可有錢,在東頭那一片村子很有名,幾乎所有房子都是他的施工隊建的!這麼個人物,看到我做法事,當時就對我崇拜有加……我走那一趟,也就三個多小時功夫,你知道賺了多少嗎?”
他伸出一隻巴掌,得意洋洋:“五萬!”
徐雲笈這會兒照舊把那張“破煞解惑”的紙鋪開攤在一邊的石墩上,動靜讓趙根看了過來。
看到徐雲笈今日還來,趙根撇撇嘴,臉上還帶著那種誌得意滿的勁兒,居高臨下地點評:“你小子還敢過來啊?別說你本來就不像可靠的人,就說你在我邊上,保準沒一個人樂意找你!”
徐雲笈聞聲抬眼,目光在他臉上一掠而過,清淡開口:“我建議你今天還是早點收拾攤子走人,你福堂發黑,今天隻怕有血光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