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笈帶著沈燮轉了轉校園,然後便忍不住走到了曾經的教學樓跟前。
“這是修真學院的院樓,設置了識別身份的陣法。”
眼前的建築帶有傳統華夏建築風格,廊腰縵回,簷牙高啄,朱牆碧瓦十分大氣。學生們穿梭在回廊之間,仿佛是在古色古香的園林中漫步。
這座樓有嚴密的陣法,隻是自然擋不住兩個神階。
徐雲笈和沈燮輕鬆入內,前者拉著愛人徑自到了三層,在某間熟悉的辦公室跟前停下來。
沈燮感覺握著自己的那隻手緊了一緊。他側頭看去,但見青年臉上掩飾過但依舊流露出來的懷念和緊張。
“……這是我導師的辦公室。”
徐雲笈吞了口口水,直直看著眼前的磨砂玻璃,能看到裏頭透出來的燈光。有人在。
“你的修煉方式,就是他教給你的?”沈燮問。
“也不能這麼說,不全是。我從小就學的是科學修真,大致的方向全國都是統一的,但還是進了大學分專業之後才學得更細更精。而且修煉到了高級階段是挺私人化的事情,肯定要自己摸索。導師是引路人,但修煉還是要自己琢磨。”徐雲笈看著門口的門牌,有點恍惚,“但是我導師人真的很好。他知道我是孤兒,逢年過節經常叫我去他家裏和他的家人一起過節,怕我覺得孤獨。平時對我也很照顧。”
“那就進去看看他吧。這個世界過了三年,但在咱們那裏卻已經幾十年了。有這個機會能來這個世界,也算是不留遺憾。”
“我知道。”徐雲笈又攥了一下沈燮的手,“我就是……近鄉情怯。”
他深吸一口氣,正待做好心理準備就去敲門,眼前的木門突然開了。
說話的聲音傳出來:
“……好的,那到時候就拜托您檢查簽字了。”
“沒問題。我這周肯定辦完。”
“真是辛苦您了陳老師,自您接手安全檢查工作之後,就做得格外細致,這兩年抽查咱們安全評級都是最高級別。”
“……唉。我也是為了讓自己好過些,要是當初就當一當這個實驗室安全檢查組組長,敦促學院把檢查做得再仔細點就好了。”
“也都三年了,不是陳老師您的責任,您放寬心吧。您那位學生若是知道您這麼內疚,泉下有知也不會好受的。”
兩人寒暄幾句,一個人從辦公室走出來——徐雲笈和沈燮都是隱身狀態,對方毫無所覺,大步流星地從走廊裏離開了。
而徐雲笈卻怔在那兒,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很顯然,被他們談到的那個“學生”,應該就是自己。
所以……因為自己在這個世界被認定死於丹房爆·炸事故,老師當了安全檢查組組長,來檢查實驗室安全?
青年一時間心頭湧動起複雜而感動的情緒,他本能地上前一步,伸手敲了敲那扇門。
“請進!”
裏麵傳來熟悉的聲音。
徐雲笈按下把手,推開辦公室的門,在進去的刹那撤掉了身上隱形的法術。
扭頭看向門口的人忽然就呆住了。
徐雲笈在他臉上看到不可置信的神色,眼眶一熱:“老師!”
“你——?雲笈?”
陳強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地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這怎麼……你是怎麼……?這不可能?”
他把眼前的人反反複複打量著,用了法術嚐試確認對方是否是什麼妖魔鬼怪化形,卻發現自己的法術看不透他。
這讓陳強從難以置信的激動和驚喜當中微微冷靜了些許,並且警惕起來:他比三年前的徐雲笈高出一個大級別,三年未見,就算有什麼緣故能讓這個學生僥幸逃生,總不至於實力突飛猛進到自己看不透的地步吧?
“你到底是誰?”
“陳老師,真的是我。”徐雲笈看出他懷疑,攤攤手迅速解釋了自己被炸爐事故意外弄到其他世界、而且已經過了幾十年的事情。
怕導師不信,徐雲笈還放出了一縷神力。
他指尖那點淡金隻是微末,然而卻透著能讓人感受到壓迫感的強悍力量,甚至透露出一縷道意,隻是凝視都差點叫人心念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