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心理素質足夠強大,再尷尬的現場也不用怕。
溫懷鈺暗自給自己打氣,反而顯得若無其事,站了起來:“我去運動了。”
紀以柔嗯了一聲:“運動衣在衣櫥右邊,下麵的收納盒裏。”
溫懷鈺點了點頭,從她身邊走過去,幸好耳朵藏在頭發裏,看不見紅了。
看著她上了樓梯,紀以柔才低低的笑了:“放心,會把你喂飽的。”
溫懷鈺剛到拐角處:“什麼,你說什麼?”
“自言自語了一下。”
溫懷鈺抿了抿唇,果然是聽錯了,她養的小雀雀,怎麼會說出這麼奇怪的話呢。
就算要喂飽,也是她來喂好吧。
真的是想多了。
……
溫懷鈺脾氣雖然不好,但大多時候,都是來的快去的也快,好像非常不好相處,又好像非常容易相處。
第二天早上,她起床下樓,看見紀以柔穿著她買的小裙子,踩著她中意的白皮鞋,昨天的小情緒瞬間消散,她走過去,轉了幾圈:“我的眼光還挺準的。”
紀以柔從一堆粉嫩可愛的連衣裙中,艱難的選出來一件粉藍色連衣裙,她很少穿這麼明亮的顏色,為了壓一壓這種少女感,她還特意戴了一副金絲眼鏡,長發披散著,多了幾分文雅的書卷氣:“好看嗎?”
溫懷鈺點頭:“當然。也不看是誰選的。”
兩人吃完早飯,紀以柔拿起包:“我上午去醫院,下午去學跳舞,晚上回來。”
溫懷鈺嗯了一聲,停了會才問:“昨天那個朋友,怎麼沒聽你說過?”
紀以柔的腳步頓住,是戴了眼鏡的緣故吧……那雙清澈的,一眼就能看清的眼眸,像是浮著霧氣的深秋寒潭,鎖著一些她看不懂的東西,顯得有些幽深冷清了。
她低聲說:“你也沒有問過我。就像,就像你也從沒跟我介紹過你的朋友。”
溫懷鈺一怔,是這樣嗎?
這份安靜並未維持多久,因為紀以柔的手機響了。
她接了電話,很快又掛了:“醫生的電話。我先走了。”
哢噠一聲,門關上了。
溫懷鈺有些失神,還在想著,紀以柔安靜看向她的眼神,像是小孩眼含亮光,隔著櫥窗,看著自己得不到的精美玩具,一日一日從那裏經過,卻一日複一日的失望,於是這亮光在黑暗中熄滅了。
她有些不解的搖了搖頭,好看的眉頭微微鎖了起來,但是出門的時間也已經到了。她不再多想,拿起鑰匙,驅車去了公司。
到了公司,秘書小方已經將今天的日程表遞了過來,三個會議,一個飯局,一天的時間安排的滿滿當當。
大概是從新年之後,公司上下都感受到了溫董事長放權的征兆,拋開去年那件還在進行中的並購案不說,今年,又把一個大型項目和競標活動交到了溫大小姐的手上。不出意外,今年年底的五十周年年會上,董事長就會宣布最終決定的繼承人人選。
整理日程安排時,小方都替溫總感覺壓力太大,不過日程表遞過去後,溫懷鈺看了一眼,又遞給她,隻是淡淡的說了句,知道了。
工作狂人身上總有些共性,完美主義,極度自律和良好的時間管理,讓人如同精密的機器,永不知疲勞的運轉著。
白天在公司跟進項目、彙報進度、製定決策方案,到了下班的點,鄧若來敲她辦公室的門,滿臉的生無可戀:“真要了命了。走吧,曾導他們也出發了。”
溫氏集團的產業原本集中在星級酒店和房地產行業,近年來有了新的擴展趨勢,一方麵是在收購中小型高新技術企業,一方麵則在往影視投資行業進軍。
以溫氏企業豐厚的資金實力和悠久的企業曆史,拓展新的領域不算太難,但是,終歸是去分走別人的蛋糕,擠占市場份額,所以,也有一些阻力存在。
今晚飯局的對象,是鄧若出麵洽談的,中間有人牽線搭橋的,如今影壇最有名氣的導演曾望。
鄧若翻了翻備忘錄:“曾導早年在西歐留學,他夫人是法國人,這是你們能聊天的點;他一直拍攝的都是曆史正劇,這次倒是想嚐試新的題材,也十分大膽,主角和重要的配角都是遊走在灰色地帶的人物。這種片子,很容易毀了,但是,拍好了就是大爆。”
溫懷鈺來之前簡單看過資料:“這種片子,不好拉投資,所以他才會找上我們。這樣也不錯,雙方都有所求,這樣才能談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