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並不說什麼,也沒叫周然做事,隻是安安心心的養傷,似乎心裏就隻有養傷這一件事情。
偶爾,在家裏待的久了,遇上公司裏的重大會議,她也會去公司,在重大的文件上簽字。
小腿上的石膏還沒拆,行動不便極了,溫懷鈺剛聽完一個會,坐在輪椅上被推出來。
她忽然叫了停,目光落在某處,秀致的眉心微微蹙了起來。
周然順著她的目光往前看,看到走廊拐角處……好像是一對年輕男女糾纏在了一起……女孩子不知道單純害羞還是遇到了騷擾,總之一直在退避。
溫懷鈺眉心微擰著,周然也遲疑了,想問她自己要不要上前,可鄧若從會議室裏走了出來,代替周然推著輪椅離開:“你啊,可別管了吧。”
溫懷鈺回過神,收回目光:“我什麼時候說了我要管了。”
鄧若嗤笑一聲:“別嘴硬了,我還不了解你。看起來凶巴巴的,其實比誰都心軟。但你要知道,善良也是要看人的。你當年就叫她走,人家恨你這麼多年,現在又巴巴的往火坑裏跳。你還管?”
溫懷鈺轉過頭:“我說了,我沒管了。再說了,當時要不是管了溫銘和夏岑的事情,現在小姑娘還會這麼喜歡你嗎?”
她忽然提及這兩個字,鄧若的耳尖紅了:“好端端的,提她做什麼?”
溫懷鈺剛想嘲笑她幾句,就聽到一陣軟糯的聲音:“若若!”
鄧若一聽到這聲音就頭疼,也不知道夏岑怎麼跟她爹磨的,竟然讓夏總想辦法,安排她進了溫氏集團,做個小小的文秘,現在是一有時間就上來。
溫懷鈺也好久沒見著這呆龍了,想起上次不小心說話的事情,這次難得沒說話了,就隻是靜靜的坐在一旁。
可夏岑才不會放過她呢,難得看她這副弱弱的樣子,嬌俏的笑:“都怪你平時人太壞,現在遭報應了吧。”
溫懷鈺淡淡哼了一聲,才不跟她爭口舌之利。
夏岑也沒心情理她了,挽著鄧若的手:“若若!你說好了今天來看我的!”
鄧若被她挽著,隻能將輪椅交還給周然,兩個人走在一旁,她小聲說:“你放開我的手。”
夏岑咯咯的笑,說不要,拉著她的手更緊了,大概是笑聲太大了,驚動了前方正在糾纏的人。男人先回過頭,不是旁人,正是溫銘,而那女孩,則是周敏初。
溫銘看到夏岑時,臉色變了變,大概是她又在公司裏鬧,忙著上前解釋:“夏岑,不是你看到的這樣。”
夏岑卻根本當沒看到他這個人一樣,直接把他當成了空氣,對著周敏初抬了抬下巴,哼了一聲,側身走過去的時候大聲說了句:“大笨蛋!”
夏岑驕縱跋扈,可周敏初向來是溫柔嫻雅的做派,不可能正麵與夏岑起衝突……更不要說,她現在衣領有些可疑的淩亂,眼角也微微泛紅,隻往後退了一步。
鄧若拉住了夏岑的胳膊,不讓她再說話了。
溫銘不懷好意的對溫懷鈺笑了一下:“小妹,在家好好養傷,別到處亂跑了。”
她冷淡的瞥了溫銘一眼,而後示意周然離開。
到了鄧若的辦公室,夏岑跳起來,坐在了辦公桌上,偏過頭問:“溫懷鈺,你不是了不起的很嗎,為什麼要忍著他?”
溫懷鈺心情不是很好:“你管我,不許問了。”
她跟鄧若是有正事要說的,就把夏岑放到了一邊,周然則在外麵守著,時時刻刻注意著,不讓別人靠近。
溫懷鈺壓低聲音,說了一句,把鄧若一驚:“什麼?你說老劉有問題?”
劉銘誌對鄧若而言,是有幾分師徒情誼的,鄧若初進公司,最開始得罪了部門主管,穿了不少小鞋,還是劉銘誌看中她,也賞識她,手把手教了她不少東西,這才多久,她已經能獨當一麵了。
她從情感上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可理智又叫她冷靜:“這件事情……我知道了,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查查公司的財務和流水。”
溫懷鈺說好,又跟她交代了幾件事,可說著說著,實在是說不下去了夏岑像個樹袋熊一樣,緊緊的扒在了鄧若身上:“我隻有半個小時的空隙,已經過去29分鍾30秒了,你真的不陪我說話嗎?”
她沒好氣的:“夏岑,我看你就是活的太快樂了,在我們公司,你還有30分鍾的空閑,以後我要叫你一分鍾的空閑都沒有。”
夏岑狠狠的瞪她一眼:“你這是在嫉妒!”
她才不管溫懷鈺的恐嚇呢,這人就是個紙老虎,也沒什麼好怕的。
她隻一心一意的,抱著鄧若的胳膊:“若若,你就給我三分鍾吧,好不好?”
鄧若想拒絕她的,可是對上她澄澈熾熱的眼眸,有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有的人就是這樣的,愛的這麼果斷而純粹,叫她不知道該怎麼拒絕,明明知道不該靠近,可還是不自覺被吸引過去:“等……等我下班了,給你買棉花糖吃吧。”
夏岑歡呼一聲,說太棒了,甚至想捧著她臉頰親上一口,不過被鄧若躲開了。
溫懷鈺在一旁吃著甜膩膩的狗糧,覺得膩的慌,將臉一拉:“我走了。”
夏岑歡呼雀躍:“走走走,你趕緊走!”
溫懷鈺一聽,就偏偏不想如她的意了,對鄧若說:“一起吃個晚飯吧,好久沒吃飯了。”
鄧若答應了,就這麼的,夏岑對二人世界的隱秘期待被打破了,好不失望的,直到三人吃完飯了,鄧若給她買了棉花糖,她才笑了,咬的格外歡快,嘴角上都沾滿了白色的糖沫,滑稽而可愛,就這麼捧著棉花糖,沒情緒了,就一個人傻笑個不停。
溫懷鈺在一旁看著,忍不住笑了:“瞧不出來,你挺寵啊。”
鄧若有些悵然,說不是的:“我隻是……隻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拒絕的話也不是沒有說過的,可她向來就隻會眨著大眼睛,仰著頭,等她說完了,才一拉她的手:“走嘛,我們出去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