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她頸窩裏蹭了蹭,眼淚都止不住:“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沒有好好照顧你,對不起,是我沒有好好珍惜你,愛重你,是我錯了。”
她哭的不可自抑,紀以柔把她抱在腿上,輕聲哄著,說到最後,前襟都濕透了,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話了,就拿先前她在國外那半年的瑣事來逗她,說起總是半夜爆掉的水管,說起那群喜歡騙吃騙喝的鄰居:“你不知道,我一點也不堅強,我剛到那裏第一天晚上,水管爆了,把半個房間都淹了,當時我就不想待了,想立刻回國。”
“傻子,”溫懷鈺小聲抽泣著,聲音悶悶的,“大傻子。想回來為什麼不回來,為什麼要一個人,在外麵待那麼久。”
紀以柔摸了摸她發頂:“可能是因為那時迷了路,所以不知道該怎麼回家。但是還好,現在我回來了。”
溫懷鈺不哭了,坐在她懷裏,仰起頭,親了她一口:“以後不會讓你一個人迷路了。去哪裏我們走一起。”
你是我心之所向。
你到哪裏,我都跟你走。
115
就為了這麼一件事情,溫懷鈺哪怕被哄好了,可還是心裏不放心,有時候半夜驚醒了,就總從床上坐起來,抱著紀以柔的腿,神色嚴肅,盯著不放。
紀以柔原本睡的就淺,感受到她目光逡巡不定,睡意也沒了三分,撈她入懷,最開始還問幾句看什麼,後來幹脆也不問了,隻含糊的說:“你是不是惦記上我這條腿了?”
溫懷鈺不理她的玩笑,非常認真的說:“今晚下雨了,你有沒有腿疼?”
她是專門找了醫生問過的,過了青春期之後,人的骨頭愈合速度變慢,能力也會變差,陰雨天氣容易酸痛。
她惦記著這件事情,又想起紀以柔當時受傷,又跑去西歐那鬼地方待了半年,溫暖又潮濕,說不定留下了什麼隱瞞,就怕這個人還暗中不說,默默忍著。
她繼續絮絮叨叨:“我去約個醫生,我們再去做個檢查好不好,明天就去吧,我把出差的事情再往後推一推。”
“我明天的飛機,去飛去劇組,你忘了嗎……乖,別鬧了,現在才兩點半,好好睡覺。”
“劇組的事不要緊,我給曾望打個電話,他不會說什麼的。你聽話。”
紀以柔哭笑不得,沒脾氣了:“喂,我才二十來歲,身體好得很,你當我是老太太嗎?”
溫懷鈺哼哼了兩聲,還是很不放心的:“可你之前韌帶也拉傷過,說明你沒有你自己說的這麼好。”
紀以柔翻過身,幹幹脆脆的以吻封緘,這個人就是不夠累,才有這麼多勁頭瞎折騰亂想。
溫懷鈺唔唔的說不出話,等親吻稍緩一些,她的呼吸早就亂了,斷斷續續的開口,如春日鶯鳴,一聲比一聲的嬌:“你怎麼不講道理……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唔,柔柔……”
紀以柔正埋著頭親著,專注又虔誠,熱情卻溫柔:“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我愛你,我好愛你……”
溫懷鈺被她親的頭腦發暈,指尖按在她如墨的發絲間:“我也愛你……”
本來今晚就已經胡鬧過一場,現在大概是因為明天紀以柔就要走,於是兩個人誰都不肯放手,黏著彼此不放。
夜那麼長,星光似也融化在滿室的旖旎裏。
翌日。
溫懷鈺破天荒的睡過頭,昨晚實在折騰的有點過了,她喉嚨都有點啞,眼神有些茫然的環顧四周。
床頭貼了便簽:“我的腿,好的很,可別擔心了。”
溫懷鈺耳根發麻,忽然懂了她話裏深意,確實如此……昨晚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她將便簽折起來,放在了手機殼後麵,趿著鞋出去,下樓梯的時候不由扶了下扶梯……嘶,胡鬧的狠了。
紀以柔的腿疼不疼她不知道,她得注意一點身體是真的了。
……
紀以柔接拍了一部劇,一直到年前才回來。
對此,溫懷鈺很有怨念,感覺自己像個深閨怨婦,每天都獨守空房。
她有時很衝動的想,去把大哥綁到婚房裏,讓他生個娃娃,然後她就撂挑子走人,黏在媳婦身上好了。
溫治臻聽了小妹的想法,有些失語的笑:“我沒打算結婚。”
溫懷鈺得意的挑了下眉:“可我聽柔柔說,小姑娘天天給你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