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諾低頭,不解道:“為什麼?”
“我是奶奶撿回來的,我要給她守靈三年……”
陳諾真的很感動,也很自責。
不知道山體滑坡是什麼時候,但如是不救他的話,或許孟小魚能趕在那之前,救到她的奶奶。
“小魚兒,奶奶最大的願望,也是能看到你健康、快樂、幸福的生活著,而不是在這裏過著苦日子啊!”
“可是……日子再苦,也能過的呀,我可以種地,打獵,采藥……我哪都不想去,隻想在這裏……奶奶說,外麵的人很壞……我也不能給你添麻煩的……”
孟小魚說這些,是真心話,而且她也知道,連鎮子上的男人都壞。
有的男人還捏她的臉,眼神特別惡心,她總是很害怕。
學校裏也有男生說,她孟小魚以後長大了會很漂亮的,睡起來很安逸……
陳諾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啊!
多麼堅韌的一苗野草!
想想那時候,蘇雨蕊像小魚兒這麼大的時候,她能幹什麼?連飯都不能做,且不說什麼種地、打獵什麼的了。
陳諾組織了好一會兒的語言,才勸慰起了孟小魚。
他說一定要給孟奶奶修一座巨大的墳墓,如果山滑了,沒法修,就把整個滑坡的地方包起來當墳了。
他說外麵的世界不管有多壞,在他的麵前,壞人都隻是一隻野兔。
他說,一定會帶孟小魚去外麵見識一下他的厲害。
他還說:小魚兒,在這裏,兩個鎮子上,是不是會有人欺負你?給諾哥哥講,哥哥替你報仇。
孟小魚想想抓野兔時的情景,也是驚著了,趕緊說:“諾哥哥,不要啊,沒人欺負我的。”
陳諾一看,就知道她在撒謊,淳樸的謊言。
陳諾也懂這種心理狀態。
一個長期艱苦生存的丫頭,一個人類,在力量的麵前,是崇拜的。原始力量帶來的震撼與心靈衝擊,是最直觀而有效的。
但小魚兒的善良也是天生的,所以,她不想惹出事情來了。
想了想,他便說:“反正,有你恨的人,給諾哥哥講就是了。沒有的話,那就最好了。諾哥哥什麼都怕,連老婆也怕,但就是不怕麻煩。”
孟小魚聽得不禁笑了起來,方言冒出來:“諾哥哥,你還怕老婆的呀?耙耳朵嗎?”
陳諾一笑,“有時候是耙耳朵,軟得很的耙耳朵,但我有時候很硬的,不得怕任何人。”
孟小魚不知怎麼的,想起給諾哥哥套尿管的時候,臉都紅了,但還是看向窗外,想起了什麼。
“要說恨,我最恨的是原來在這裏包田地的老板了。”
“哦?怎麼恨他了?”
“他把這裏的田地包了,山也挖了,全種了桑樹,樹又種得少,都長了好多雜草。我和奶奶都沒有田地種了,他給的錢還不夠買糧食。聽說國家給了他很多錢,他卻跑了,找不到人了。這就是個大騙子!”
陳諾聽得明白,點點頭,“樹種得太少了,騙了錢就跑。這裏的其他山上樹還是多,而他種得少,水土保持不了,山體也就滑坡了……所以,他真該死!他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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