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想前世,帶著自家的二狗,駕乘自家的房車,開局一人一狗,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相伴流浪地球。
當然,狗是被逼的。
狗肯定是公狗,自己也是單身狗,便以兄弟相稱。有狗兄弟的存在,足以打發心靈的空虛寂寞,但身體上的空虛寂寞還是要靠自己排解。
最後,狗哥被二狗子霍霍了,車掉坑裏,老司機沒了,狗還活著......
臨死之前將二狗子推出車窗,之後車內的煤氣就炸了。
江狐並沒有感到後悔或者記恨狗子坑死自己,畢竟他不會跟一條狗過不去,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臨死還能救狗一命,怎麼著也勝造一級浮屠了。
......
不知過了多久,江龍從黑暗的淵域緩緩醒來,睜眼便看到了蓬頭垢麵的江狐,簡直如同野人,手中端著一個不知從哪裏撿來的破碗,微微抖碗——或者更像一個乞丐。
此時的江狐已經滿血複活,眸光神采奕奕。
幾日前,斷水斷糧讓他差點蚌埠住而徹底躺平等死。
眼睜睜的看著大哥越發的虛弱,江狐心有不甘,在房間裏外翻來覆去,知道這裏不會無端出現一個房屋,前主人一定有賴以生存的東西。WwWx520xs.com
後來,果然發現了一口被黃沙掩埋的水井。
扒開沙土翻開井蓋,底下竟是一口活水井,井中竟然還有青蛙小魚等活物。
為了水和食物,江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身體和井壁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摩擦,衣服已經被磨成粉條狀了,臉被曬得漆黑,麵目如同淒苦的乞丐,手中拿著一個破碗似在乞討。
“大哥,你終於醒了,該吃藥了。”
看著容光煥發的三郎,江龍嘴角扯了扯,勉強露出慘淡的笑,他已經是個廢人了,活下來隻是個累贅罷了。
這個傻弟弟竟然救了自己兩次,真的應驗了人傻福大的老話。
又或許,經曆了這些生死,三郎的確變聰明了,不腦殘了。
“哪裏......得來的?”他虛弱的問。
“距此地幾裏之外就有藥材,這房子外麵有口水井,被黃沙掩埋了,裏麵還有不少雜魚,我將它們殺了個落花流水片甲不留,統統抓起來燉湯,你昏迷期間都是靠這些熬過來的......”
江狐訴說了一遍自己是如何瞎貓碰到死耗子找到井口,又在幾裏外發現了這些記憶中存在的療傷草藥,差點聲淚俱下了。
“......大哥,你看我衣服都被井壁給磨爛了,我從小就英俊的臉也被曬黑了,但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咱們活過來了,隻要活著,咱們就有了希望......”
看著小嘴濤濤不絕的弟弟,江龍眼神中似乎帶有些許不解,三郎好像變了一個人。
他從小腦殘,但現在好像他不腦殘了。
“哈哈哈......咳咳......好啊,果真天無絕人之路!三郎,你做的很好。”
“是大哥你福大命大。”
“三郎,你以前......不是叫我大郎嗎?”
江龍沒來由的這句話,讓江狐心中一緊,他不希望自己被親人懷疑,坦白從寬是不可能的,這種事說出來誰會信,恐怕還會認為自己不僅腦殘,還瘋了。
但這是一個唯一關心他的人。
江狐不想被他懷疑和猜忌。
空氣變得有些沉重,兩人的表情更加凝重了,江龍銳利的目光看著江狐,如同一隻獵鷹看著一隻小白兔,讓人不寒而栗。
“大郎......該吃藥了。”
江狐用樹枝攪動著碗裏的藥,率先開口打破寧靜的氣氛。
忽然又覺得有些不對——大郎......該吃藥了......
曆史仿佛驚人的相似,但自己絕對不是惡毒的潘金蓮啊。
現場氣氛有些尷尬,少年忍俊不禁,但在大哥......大郎嚴厲的目光下,死死憋著,差點憋出內傷。
“三郎,你是不是不腦殘了?你怎麼......知道這些藥物的?你不是不認路的嗎?怎麼能亂走!外麵茫茫黃沙,走丟了,迷路了怎麼辦!咳咳......”
腦殘——就是這個世界對傻子的稱呼。
江狐無言以對,
但心中卻莫名的感到溫暖,抿了抿嘴剛想解釋,江龍又發話了。
“不腦殘了好,不腦殘了好啊,經曆了那麼多......也該長大了,這些年.....我沒白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