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靈生靈,有生才有靈。自古以來任何偉大的生命都有終結之時,再堅韌的靈魂也有腐朽的那天。自生命誕生伊始,死亡的概念便伴隨而至,人們見過日出的壯美,自然會經曆星夜的靜謐,有的人敬畏死亡,將之視為生命最後的歸宿,靈魂化作“魂”物質消散,肉體成為一抔黃土,為新的生命誕生而準備。”
“但也有瘋狂的人認為“靈”的概念不應拘束於生與死,受其拘束,就像白天與黑夜,他們都是自然的一部分,“靈”不應該隻活在白天。人的意誌應該超越生與死,生與死不管是處於哪種狀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讓意誌長存。”
“極古之地的兩大賢者誰也無法說服對方,戰爭成了解決問題的唯一途徑。 於是血於亂的爭鬥從極古之地開始蔓延,上到世界樹,下到中央位麵,無一不處於戰爭之中。”
“死之賢者從屍山血海中提取出實質的死亡能量,創造出了半生半死的怪物,勝利的天平也因此一度向他的陣營傾泄。但人算不如天算,他的下屬起了別的心思,軍隊嘩變,就在他要勝利之時斬下了他的頭顱。死之賢者怎會甘心就這麼離開,在臨死之前他解除了對怪物的限製,失去控製,不受生死約束的怪物大興殺戮,偌大陣營也因此潰敗。”
“持續了千萬年的爭鬥漸漸平息,世界的秩序也恢複成原本那樣,但就在眾多追隨者去極古之地拜見賢者時,發現輝煌的極古之地早已屍橫遍野,無一生者,主張生命之道的賢者也不知所蹤,追隨者們在各個大世界展開調查,卻都一無所獲。”
“而也是在這之後,死靈開始陸陸續續在各大世界誕生,初始之時它們都渾渾噩噩,意識模糊不清,行事全憑本能與生前的執念。”
“追隨者們不以為然,覺得這是死之賢者的怪物未清理幹淨造成的。但無論怎麼清理,總有新的死靈誕生,讓追隨者們不得不重視。”
“直到某日,一個奇特的死靈從極古之地走出,與其他死靈不同的是,他有著完整的意誌,除了身上流動的死亡之氣外,其他的地方與生靈一般無二,眾多死靈圍繞著他,視他如君王,哪怕他比其他死靈弱小得太多。”
“追隨者們意識到,死之賢者雖然死了,但他的實驗依舊在繼續,並且從現在的結果來看,這個實驗說不定已接近尾聲。因為這奇特的死靈除了能自己修煉之外,有賦予其他死靈靈智的能力。這可把追隨者們嚇了一跳,在關押奇特死靈的同時,派人進入極古之地尋找答案,但去的人再也沒有活著出來過,即便出來了,也是作為死靈的一員,和那奇特的死靈一樣,從極古之地新走出的死靈,也有賦予其他死靈靈智的能力。”
“半生半死的怪物尚且對他們造成了巨大的傷亡,若是完全由死亡之氣支配的死靈……那結局顯然不用想象。和生靈比,死靈有著太多優勢,他們無懼疼痛,不知疲憊,隻要有死氣支撐,他們就沒有力量枯竭的一刻,並且有了靈智的死靈能夠修煉,修為會一天天壯大,和那些低等死靈比他們才是世界的威脅。”
“追隨者們不敢大意,決定趁死靈未發展壯大之時下手,徹底將作為有意識的死靈催生地的極古地域徹底毀滅。”
“但他們錯估了對手,也錯估了極古之地的凶險,這一戰雖然徹底清掃了死靈,但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追隨者們走進了極古之地就沒有再出來過。”
“至此,兩大賢者的部眾全都消失。”
“無數紀元後,神族興起,占據了世間最好的位置——世界樹之冠,建立神域。而在無數通天河的彙聚之處,中央位麵成了大多聖者的向往之地,神族與聖者成了世界的兩極。”
七聖淵內,衰敗的聖者對一少女講述道,他的聲音沙啞,像是經曆了無數的磨難,見證了那極為遙遠的曆史。
“這和血族有何聯係?那血族怎麼看都是生靈吧?”少女問道。
“血族,不過是那位賢者製造死靈的失敗品罷了,他不喜歡這種生命,製造出來後隨手便將其封印了,顯然是封印不知何時被人打破,將他們放了出來,如今的血族完全不弱於死靈,是每一座世界的巨大威脅。”衰敗的聖者說道。
“我的哥哥,在和死靈們爭鬥嗎?”少女自語道。
“恐怕是了,不過落塵那老家夥的狀態比我好,他們要徹底侵占塵世不會那麼容易。”衰敗的聖者說道。
少女有些沉默,這一點從七神敢在玄界建立神殿便能看出,不過這樣也好,起碼在對待死靈這件事上七神和七聖淵立場一致,但也正因如此,他們恐怕分不出力量去支援塵世了。
“血族也有聖者吧?”她問道。
“當然,不然他們哪來的底氣進攻玄界?”衰敗的聖者嗤笑道。
玄界在巔峰時有著七位聖者的恐怖數量,不過如今大多去了界海,顯然指望不上,作為唯一聖者的他在百萬年前受到了致命傷,這麼多年來他沒有隕落已經是奇跡了,要徹底治愈唯有去往那界海中心的位麵,但如今的局麵顯然是走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