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叔,早上好。”
沈白薇虛弱地掙開雙眼,看著麵前神色關切的管家,“又賺一天。”
對罹患先天性心力衰竭的她來說,活著一天就賺一天。
在別人覺得度日如年的時候,她的每一秒都是仿佛是偷來的。
父母雙亡的她,僅剩的親人除了爺爺沈天橋之外,就隻有管家仲鶴父子。爺爺為了生意奔波,一年有十個月不在家,仲鶴幫忙打理國內的產業,女傭、廚師都是鍾點工,至於二叔一家,不提也罷。
這宅子裏除了她之外,隻有仲鶴。
兩人如同相依為命的父女一般,沈白薇從沒把仲鶴當成外人。
仲鶴麵色為難,張了張嘴,話沒說出口。
“仲叔,有什麼話就說吧……”沈白薇蒼白著臉,在仲鶴的攙扶下坐起來,“是爺爺回來了嗎?”
“是的。老爺這次回來是為了小姐和陸少爺的婚事。”仲鶴說,“最近陸銘堂少爺麻煩纏身,老爺想和陸家退婚。”
對於她這個未婚夫陸銘堂,沈白薇也有所耳聞:
曾經名聲赫赫的“大夏戰神”,率領戰天團將敵人殺得落花流水,少年時期隨手創建的明堂設計業績蒸蒸日上,在業內聲名漸起。
年少成名、顏值爆表的,一躍成為帝都少女最想睡的男人。他的前半生,仿佛都市小說裏走出來的男主角一樣光彩奪目,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可惜,年前一次失敗的任務,令戰神“隕落”,陸銘堂背負好大喜功、指揮不當、泄露機密等幾項重罪,被開除軍籍,戰天團也隨之銷聲匿跡,關於他的話題似乎一夜之間成為禁忌,鮮有人提起。
她和陸銘堂是發小,雖然算不上了解透徹,但也明白陸銘堂是個嚴謹到無趣的男人,對國家的忠誠高於一切,與其說是犯錯誤,不如說是被人陷害來得更恰當,隻是對方手段比較高明,背景太深,他一時半會兒翻不了盤。
擺在陸銘堂麵前最嚴峻的問題,從來不是自己的處境,而是戰天團那些傷殘團員的治療費用。如此龐大的數字,把明堂設計賣了怕是都不夠,除非沈家出手相助,否則團員們的處境……
爺爺在這個節骨眼上悔婚,不啻把人往死路上逼。
沈白薇柳眉微蹙,轉頭看向仲鶴:“爺爺在哪?”
“老爺一早就到陸家去了,如果事情順利,現在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了。”仲鶴無奈,一五一十作答。喵喵尒説
沈白薇輕歎一聲:“隻希望爺爺不要把話說得太絕。”
所有人都知道,沈白薇是陸銘堂的未婚妻,所有人都知道沈陸兩家定了娃娃親,卻沒有人知道,她沈白薇喜歡陸銘堂,從小就喜歡,從知道自己要嫁給陸銘堂開始,就一直死心塌地。
退婚這事,她是一萬個不願意的。
沈白薇用早茶的功夫,沈天橋回來了。他簡單地和孫女打了個招呼,臉色僵冷地走向書房。
‘恐怕談得不怎麼愉快。’沈白薇忖度著。
她還是頭一次見沈老爺子臉色這麼不明媚,怕是被陸銘堂氣得夠嗆。
用過早茶,她有意衝了一壺爺爺最愛的母樹大紅袍,又拿了幾塊龍須酥,敲響書房的門。
“進吧!”
“誰惹爺爺生氣了?”她微笑著,將茶盞遞給沈天橋,“瞧您這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
沈天橋冷哼一聲:“是哪個你沒數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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