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初寄微愣。
怎麼看待婚姻?
她如果沒記錯的話,很多年前邊致也問過她這個問題。那時她還在上高中,每天都被邊致欺負。更討厭邊致叫她小媳婦兒。她覺得和這種人結婚,這輩子就完了。
“我年紀還小的時候,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時候,非常向往自由,想要擺脫父母那名為‘愛’的約束。就連婚姻都是父母安排的。所以我那時對一個人說,婚姻就是束縛人的牢籠,而我要做天地間最自由的鳥,但婚姻困住了我的翅膀。”
韶初寄把當年對邊致說的話原原本本說出來。沒錯,她就是故意引起邊致懷疑的。
不過她有時候的記憶力真的好,就連當年她說完以後,邊致什麼表情她都記得。
那是一種……出乎意料又意料之中的表情。而且還帶著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ωWW.メ伍2⓪メS.С○м҈
自從她那時對邊致說過這話以後,邊致就各種帶她瘋——
教她抽煙,
教她喝酒打牌,
教她熬夜打遊戲,
教她繪畫要隨心所欲,不要拘泥世俗。
帶著她一起半夜飆車,
帶她去酒吧蹦迪,
帶她去玩跳傘、蹦極等極限運動,
還告訴她,不要活在別人的眼光裏,人這輩子最美好的年紀,應該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如果永遠約束自己,跳不出俗世的枷鎖,換不來幸福的一生。
他還要她學學他。
他說自己從小被罵到大,是別人口中的混蛋,是別人眼裏的笑麵魔鬼。是別人夢裏都會恨得驚醒的人。但那又怎樣?
他根本不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
每個人都活得很沉重,輕鬆一點不好麼?
身和心,總得有一個是自由的吧。
一旦嚐到放縱不羈的滋味,她就覺得自由真美好,天地任逍遙。
所以那時她很矛盾,她一邊在別人麵前繼續偽裝知書達理的千金小姐,一邊在邊致麵前完全展示自己不羈的個性。
設計情侶紋身帶他一起去紋身是自己邁出的第一步。
最出格的……是大二那年主動爬上邊致的床。
爬床這種事要是放在以前,打死都不可能做。
所以前不久韶沉和簡殊都說她變了,但其實她沒變,這才是真實的她。她也隻是把真實的自己大大方方地給所有人看了而已。
所有的變化,都不是無緣無故。而是早有端倪,一朝顯露罷了。
邊致看著她的眼神變了。
韶初寄會心一笑。繼續說:“我還沒說完。那隻是我年少時的想法,並不代表我現在也這麼想。”
“我現在經曆了很多,也成長了很多,我覺得以前之所以那麼想,是還沒有看到正確的人。但看到了以後,是真的想結婚。因為和正確的人結婚,愛情和自由才可以同時存在。”
好的婚姻,是愛情和自由同時存在。
韶初寄認為自己的觀點已經表達得很清晰了。她就等著看邊致的反應。
邊致倒是對她最後麵那句很感興趣:“那你和我閃婚後悔嗎?”
這句話其實早在閃婚當天他就想問,但是出於別的原因,他怕問。一直也就擱置了下來。
韶初寄終於聽到他問這個問題了。之前一直怕他問,現在卻不怕了。
說:“不後悔。”
“因為,和你結婚以後我很自由。”很放鬆,很愉悅。
你愛我,我愛你。
你給我自由,我給你自由。
我們以愛為紐帶,在互相給予的自由內快樂奔跑。
邊致像是鬆了一口氣般,肩膀放鬆下來:“比如說。”
“比如說……”韶初寄尾音拖長。
她見過不少人的婚姻,一旦結婚了,就好像被套牢了。但是邊致卻很縱容她。以前的縱容是始終給她牽著線,如今的縱容,是在她心上牽著一根線。
其實變的不止是她。邊致也變了。他懂得了什麼叫給人舒適的縱容。
但她又不想對邊致說得這麼清楚,“哎呀反正就不後悔嘛。”
又耍賴。
邊致說:“那脫吧。”
寧願脫衣服都不願說清楚。
韶初寄睜著一雙漂亮的眸子認真問:“上麵還是下麵。”
邊致覺得她故意的。現在韶初寄如果再脫上麵,就會露出性感的文胸,如果脫下麵,就會露出隻著內褲的長腿。
這是一道考驗定力的題。邊致:“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