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殘陽語氣低而淡的說道,然後他身體開始變暗,而輪廓極為明亮,身後的缺失一塊的太陽虛影,逐漸被那黑色區域吞噬,最後吞噬完畢,隻露出太陽的刺目圓環,與周殘陽此刻的狀態一模一樣,他身邊的光芒快速向著他坍塌,感受到恐怖壓力的張曼文快速退走。
王六合見此,眼皮跳了跳,站了起來,以威脅的語氣大喝道:“周殘陽,你敢殺我?”
周殘陽傳來深邃的聲音:“有何不敢!”
“好!好!好!”王六合怒極反笑,一連三個‘好’字回應,然後他也如同周殘陽一般,一連串的同質素結晶飛出,化作同質素流進入他身體。
王六合身上紅色同質素大盛,甚至臉頰處出現裂紋,那是同質素暴動衝破皮膚的表現,這足以體現他的瘋狂,他身上先前巨大的虛影再次凝聚。
“天地人三拜,二拜地祖。”
他麵容扭曲的喊出這句,然後雙手合十,再次對著地麵撲了下去,虛影也是如此這般。
另一邊周殘陽麵無表情,雙手緊握劍柄,高舉闊劍,刹那間,他身後的刺目圓環升起,隨後他重重的一劍劈下。
兩人之間的岩石,銀色山棱瞬間化為齏粉飛灰。
飛灰消散後,周殘陽跪在地上,右手用漆黑闊劍插入地麵,支撐身體,口中的鮮血淌出,在地麵形成鮮紅圖案,另一邊的王六合倒在地上,從他口鼻前飛舞的灰塵來看,還有生命體征,看來是兩敗俱傷。
張曼文走上前去,觀察周殘陽的狀態,周殘陽眼神渙散,似下一刻就要身死道消,張曼文顧不得他那麼多,徑直走到王六合身邊。
“別...別殺我...曼文,我是真的喜歡你...計劃都是...都是父親讓做的...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你了...真的..喜。”王六合眼睛被血液糊住,隻留下一點點縫隙,血跡與灰塵融合,讓他看起來極為狼狽,重複說著這些話後,聲音戛然而止。
張曼文手中的綠色藥丸倏掉落在地麵上,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心裏泛起了酸楚,她很清楚,她不喜歡王六合,也從來沒有對他產生過男女之情,但是這一刻,心裏非常難受,她眼前一白,回憶中的片段浮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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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啊,你怎麼來我家”稚嫩的女娃拉著媽媽的手,看著眼前同樣稚嫩的小男孩,疑惑的問道。
“我叫王六合,從今天起,要和你一起長大了。”小男孩看著眼前臉色慘白卻秀美異常的女娃,笑嘻嘻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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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文,柳山袍那小子是不是纏著你,我去收拾他。”少年的紅著臉說道。
“小六子,他隻是普通人,你不要不守規矩,會被近安廳查的,而且我和他隻是同學而已。”少女極力的解釋,生怕少年衝動。
“好吧,我不讓你擔心,先放過他一馬”少年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暗中捏了捏拳頭。
“小六子,你疼不疼啊,都是我錯,如果不是我想出去玩,你也不會冒著風險把握帶出去,結果被爺爺抓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少女眼中噙滿淚水。喵喵尒説
“我沒事的,你別哭,下次咱們從另一個秘密通道溜出去,我敢打賭,他們絕對發現不了。”少年疼的嘴唇發白,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卻在安慰哭泣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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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曼文眼前的白光消失,恢複成正常的畫麵,眼前,王六合躺在腳邊,沒有了呼吸,身後的周殘陽,原地調息起來。
張曼文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她有些怪周殘陽下死手,還怪王家人的謀算促成今天的結果,她甚至還怪江潮出現在她的世界裏,引起這一切的變故。
冷靜下來後,張曼文思緒繁多,在她心裏,雖然王六合長大後很煩,對她的控製欲過強,但是他本身沒有任何錯,錯的是他王家那顆野心。
而對於周殘陽,她似乎也怪不上,本來兩人就有恩怨,昨日王六合還驅虎吞狼,險些至周殘陽於死地,周殘陽殺他也無可厚非。
江潮呢?江潮的出現確實改變她一部分的人生,但是江潮隻是將一些東西提前暴露出來了而已,安歇東西並非是他造成,又怎麼能怪罪於他。
最後,她想通了,是她害了王六合,她才是罪魁禍首,當初在白術園如果心平氣和給王六合解釋清楚,不至於他從張家離開,不至於心懷報複,今天這種情況也不會互相爭鬥起來;剛才如果他介入調和,恐怕就算有所衝突,也不至於王六合喪命於此。
越想到這,她越是難受,越是覺得錯在自己身上。
她此刻非常無助,就像墜落山崖的旅人需要一根救命的繩索,而這根繩索是誰,她腦海裏浮現的第一個人就是江潮。
想到這她沒有管還在原地調息的周殘陽,隻身一人往江潮和壁虎離開的方向追去。
江潮與壁虎互相試了幾招後,在遠離王六合的地方停下手來。
“壁虎哥,你們怎麼在這裏,難道剛才那銀背山魈的吼叫聲和你們有關?”江潮心中有些猜測,隨即向壁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