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海浪衝擊著雪白的沙灘,李哲隻覺得渾身骨頭好像散了架似的,肌肉酸痛難耐。他慢慢睜開了眼睛,但見海天連成一線,入目盡是無邊無際的蔚藍。
不久前,公司為了慶祝上市成功,包下了整條郵輪出海旅遊觀光。但就在第七天晚上,遇到了史無前例的猛烈暴風雨。最危急的時刻,李哲在一片黑暗中用身體護住了某個女人,耳旁聽得轟隆悶響,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他蘇醒過來,就出現在了這裏,大腦渾渾噩噩,如同一團漿糊。
李哲強撐著身體坐起來,茫然四顧,很快就發現在距離自己七八米遠的海灘上,蜷縮著一個體態婀娜的女子,背對著自己動也不動。
“該不會死了吧?”他暗暗腹誹,強忍著肌肉的酸疼挪過去,終於看清了那張精致無暇卻透著蒼白的俏顏。
原來是公司總裁唐若冰,也是他的老婆,靜靜躺在沙灘上,昏迷不醒。
“嗬嗬,老婆。”李哲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入贅唐家整整三年,寄人籬下、備受欺淩,連這女人的手都沒碰過!
冤家路窄啊,海難流落到這鬼地方,都沒把兩個人拆開。
唐若冰將李哲安排到自己的公司做保安,卻不讓他道明兩人的夫妻關係。這女人,冠冕堂皇的說要給丈夫安排一份正經工作,但李哲心裏很清楚,保安部動不動就值夜班,唐若冰純粹是嫌他在家裏見了心煩。
時至今日,除了寥寥有限的幾位,大部分人還都以為唐若冰是單身呢。
不過好歹也是領了結婚證的,李哲還不至於冷血無情,他為唐若冰仔仔細細的檢查了身體,見唐若冰臉頰隱隱泛著暗青,壓在身下的小手臂都變成了紫黑色,明顯是呼吸不暢造成的血氧不足症狀。倘若任由這麼發展下去,很有可能造成大麵積的組織壞死,甚至因窒息而喪命。
李哲也顧不得許多了,趕緊將唐若冰扶起來,解開了她的扣子,然後不斷按摩她被壓成紫黑色的手臂。
過了好一會兒,唐若冰的呼吸逐漸平穩,充滿彈性的光滑肌膚也重新恢複了以往的白皙嬌嫩。
李哲長鬆了一口氣,才算是略微放了心,他跌坐在旁邊,抬手抹了把額頭的虛汗。
正在這個時候,就見得唐若冰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緩緩睜開了美目,眸底充溢著濃濃的茫然。
李哲趕緊湊過去,笑嗬嗬的問:“你醒啦?”
啪!
唐若冰毫不猶豫的扇了他一個耳光,怒洶洶的瞪著他,滿臉憎惡:“你真讓我惡心!”
李哲捂著脹痛的左臉,驚詫道:“打我做什麼?”
“你還有臉問?自己做了什麼不清楚?”唐若冰用手捂著胸口,氣急敗壞的往後挪了挪身子,“猥瑣下流的癩蛤蟆!還敢占我的便宜,信不信我爸剁了你的狗爪子!”
李哲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唐若冰蘇醒過來,看到扣子被解開了,誤以為自己圖謀不軌。
他強壓著心頭的火,解釋道:“我是在救你,我要不這麼做,你就會窒息喪命。唐若冰,做人得講良心,我是你丈夫,還至於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