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子知道奶奶難得這麼鄭重的和他說過話,心中隱隱有些預感,但是不太確定。
潮子連忙湊到奶奶身旁,一老一小並坐在床邊,奶奶放下手中紮了一半的鞋墊看著潮子已經有些線條輪廓的臉龐問道到:“潮子你知道咱們村為什麼叫攬泉村嗎?”
“是因為西山那口泉眼瀑布。”江潮回答道。
“是的,咱們村四麵環山,離城市也遠,全村就靠著那口泉眼喝水,灌溉。”
“16年前我40歲的時候,丈夫病死了,走之前也沒能留下個血脈,萬念俱灰的我一路恍恍惚惚來到了西山腳下的這口泉
就在那時我看到了泉邊的你,裹著你的繈褓已經濕透,但是當我抱起你,看到你卻微笑的看著我。”
“就那一刻,我又燃起了生活下去的希望,自私的把你帶回了家,也沒有聯係城裏的派出所。”
“因為包裹你的繈褓上繡著一個江字,便給你取名叫做江潮,希望你像江河潮水一樣,氣所磅礴,凜冽萬古!”
潮子一臉震驚隨後眼眶紅了起來,困擾了自己那麼多年,讓自己多少個日夜沒法入睡的答案終於今日明了了。
從小就被村裏的孩子說自己是沒爹沒娘的孩子,就隻有小德子和婷婷和他玩,自己也因此問了奶奶好幾次,奶奶總是躲躲閃閃,以至於年幼的他總有那麼幾個時刻埋怨奶奶。
到了上學的年紀,潮子也沒有去城裏上學,一方麵奶奶的勞動力也隻能夠他們倆吃飽飯,另一方麵潮子也擔心奶奶一個人在家怕出意外。
“我總是覺得你還小,怕告訴你這些你接受不了,每次你問我你的爸爸媽媽,我總難以回答你,每次看到村裏那些小朋友不懂事,總是數落你,我都心裏隱隱作痛,卻無能為力,希望你不要怪我的自私。”
奶奶朦朧著雙眼,泣不成聲。
她又有什麼錯呢,無兒無女,丈夫也在生命的旅程中半路退出,在將要結束她一片灰暗的前半生時,撿到人生起點將是終點的他。
繈褓中他拯救了萬念俱灰的她,萬念俱灰的她養活了幼小孱弱的他。
是什麼讓兩個非親非故的人互相陪伴走到了今天,恐怕起初隻能是兩個可憐人的互相救贖。
奶奶抹了抹眼淚,從床頭的櫃子裏拿出了一個棗核大小的黑色‘石頭’,仔細一看表麵坑坑窪窪,映著昏黃的燈光竟有些金屬的光澤。
“這個石頭是我撿到你的時候,從你繈褓裏掉出來的,我在投泉的時候看到了淡藍色光在閃爍,好奇心驅使我走了過去,這才看到了的你,想來應該是個石頭發出的光,說來也奇怪,這石頭自撿到以後就再沒發過光了。前些年你該讀書的時候,我也有想過把這個石頭鑒定後賣了給你換學費,但是一想到這可能是你找自己親生父母唯一的線索,就打消了念頭。”
奶奶說著話的同時把‘石頭’塞到了潮子手裏。
...
安撫好奶奶睡著後,潮子走回了自己的小窩,房間裏隻有一個雕花櫃子當做書桌和一個雕花木床,都是奶奶的陪嫁。
雖然已經是秋末,床上的蚊帳仍然幹幹淨淨,想來奶奶近日洗過。
潮子坐在了木桌前,借著正麵透過玻璃窗戶的月光拿起剛才奶奶給自己的‘石頭’看起來,每一寸都仔細看過,試圖在石頭表麵找到有關自己生世的哪怕一個字。
可是這黑黢黢的石頭又有誰會去費功夫刻字呢,至於奶奶說的淡藍色光芒,潮子甚至懷疑是奶奶把泉水的反光看錯了。
仔仔細細把‘石頭’縫到了自己的褲腰裏後,潮子躺到了床上,傍晚的奔波和奶奶告知的真相確實值得他好好休息和消化一段時間。
“潮子..潮子..潮子..”迷蒙中潮子好像看到有個身材高挑,打扮樸素的女人在呼喊他。
潮子想起身卻發現自己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潮子試圖努力的去睜大眼睛,但是似乎總是睜不清楚,眼前總有一團迷霧抹不開。
潮子想呼喊去回應那個女人,但是怎麼也發不出哪怕是一丁點的聲音,就這樣一直掙紮到那個女人消失在淡藍色的光芒中,她的呼喊也再也聽不見。
夢境之外,潮子躺在床上,麵色掙紮痛苦,汗如雨下,褲腰上淡藍色的光芒閃爍個不停歇,正是奶奶交給潮子的那塊奇怪的‘石頭’。
此時這顆‘石頭’竟然真的發出了淡藍色光芒,而且竟然在融化,透過了潮子的皮膚,完全滲入皮膚後,留下了一個像是灼傷一樣的不規則沙漏狀痕跡。
另一邊,西山上的幽浮再次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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