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華笑而不語,麵目平靜的注視著前方。
沒過多會兒,六個逃跑的家夥,就被埋伏在暗處的警員們,全部抓捕押送至廠區門口。
六個人,身上的衣裳或黑或灰,平底布鞋,臉上還纏著黑布,除了一雙眼睛看不清容貌。
其中一個警員敬了個禮,“陳警官,這些人怎麼處置?”
“先帶回去,慢慢審。”
“慢著!”
林雨華叫住了群人,走到其中一個覺得眼熟的大個麵前,一把扯下他臉上的黑布。
果不其然,正是二狗。
林雨華忍不住笑道:“堂哥,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二狗臉色煞白,抖若篩糠,他知道放火犯法,本以為趁著夜幕不會有人知道,沒想到被抓了個正著。
“弟弟,求你托人給我爹捎個信,讓他救我!”
林雨華揶揄道:“怎麼救?讓老爺子拎著鋤頭,來劫法場?”
二狗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弟,我知道你本事大,你一定能救我!”
林雨華淡笑道:“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我就給你支一招。”
“等進去以後,你交代的罪名越多,事情交代得越清楚,罪名就越小。”
巡邏車已經趕到,六個人被分批押送走,臨上車之前,二狗還驚恐的喊道:“弟弟,你一定要給我家捎個信……”
車子開走,廠房已經徹底被大火吞噬。
還好工廠建造的位置,是一處空曠地帶,周圍都沒什麼東西,可以等著裏頭的火焰燃盡。
陳采薇忍不住感歎,“一切真如你所料想的一樣,甚至連時間都不差分毫!你究竟是怎麼猜到黃賀鬥心裏在想什麼?”
林雨華淡然聲道:“像黃賀鬥這樣的小家雀,一撅屁股我就知道它往哪飛。畢竟老了的流氓,也隻是流氓而已。”
“真正難對付的,是幾年後經過第一波資本的動蕩與洗禮,浮出水麵的弄潮兒。”
“在麵對他們之前,我們必須盡快,且盡其所能的完成第一波的資本原始積累。”
陳采薇凝重點了點頭,“你的判斷,和我大抵相同。能有這種超前的思維,難怪黃賀鬥會輕而易舉的被你打敗。”
兩人交談的內容,張三青是一句也聽不懂。
張三青一臉懵逼的道:“林董,您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林雨華笑嗬嗬的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之前告訴過你,咱們的PC材料是防火的,因此公司並不禁止抽煙。”
“記得。”
“你再仔細想想,為什麼我會把防火的標誌,貼出幾裏地開外。”
“還有,為什麼一堆防火材料,會在短時間內燃起熊熊大火?”
張三青咂了下嘴,“我也納悶呢。火把剛扔下去,貨箱就騰的被點燃,像裏頭裝了火油似乎的……”
話說一半,張三青戛然而止,驚聲道:“裏麵裝了火油!?”
林雨華笑嗬嗬的道:“孺子可教也。囤在屋子裏頭的這批澆了火油的破爛,被我上了五萬塊的保險。”
“過不了幾天,保險公司就會賠給我們整整一千萬。”
“因為火不是我們放的,所以不會構成騙保。”
“以保險公司調查人員的手段,結合我們抓到縱火犯的口供,很快就可以查到幕後主使黃賀鬥的頭上。”
“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不費一兵一卒,讓黃賀鬥傾家蕩產。”
張三青瞠目結舌半晌,終而隻能伸出大拇指,喃喃的說出兩個字,“牛逼!”
真正的貨物和機器,被林雨華囤放在近海的貨倉中,等將燃燒的廠房重新修繕後,就能夠開始生產和出貨。
由於青鋼建築製造簡單,張三青將招募人手和製造的全部任務,都交給了張三青。
林雨華和姚氏建築公司強強聯合,除了黃賀鬥這種亡命徒,珠州境內都不可能再有人敢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