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華眼神淩厲得像是一把刀子,東方憐人被盯得渾身發涼,仿佛是孤身一人在巨大的原始森林裏,被一隻猛虎盯著,一步步逼近。
她平時最喜歡說俏皮話懟林雨華,今天也隻好老老實實說:“雨華哥哥,我會努力的。”
魔都很大,大到沒邊。
從古到今,除了京都以外,最發達的地方就是魔都。
哪怕前兩年動亂的時候,上海租界也鶯歌燕舞,空氣中都有鈔票和胭脂的味道。
車子停在魔都商圈的正中央,旁邊就是赫赫有名的杏花樓餐廳。
門口綠化帶的長椅上,有穿著時髦的學生情侶,拿著第一批出產的塑料包裝飲料,你儂我儂的談著戀愛。
像這樣的新風氣,在國內還很罕見。
不過在不久的將來,一線城市自由開放的氣息,會慢慢過渡到二三線城市。
餐廳門口,有個頭發斑白的老太太,直接拿起長椅旁邊的飲料瓶,把裏頭的液體倒隨手倒在路上,瓶子踩扁放進兜裏。
旁邊的女學生急來了,“哎,我還沒喝完呢!”
“沒喝完怎麼了,你把瓶子放在地上,不就是讓人撿的麼。”
老太太衣衫襤褸,但氣勢絲毫不減當年,“聽你說話的方言,就不是我們本地人。”
“臭外地的,跑我們魔都要飯來了,連個飲料瓶都和大媽搶,現在年輕人真不要臉。”
女孩氣得眼圈泛紅,旁邊的男人牽著她的手,“算了,咱不和她一般見識,我再給你買一瓶。”
兩個人匆匆離開,老太太嘴裏還罵罵咧咧著,“傷風敗俗的玩意,我呸!”
東方憐人盯著老太太許久,喃喃的說:“不會這麼巧吧。”
“就是這麼巧。”
連稔瞥了老人一眼,“她是許誌安的母親,早年間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一輩子不舍得吃穿,就愛占點小便宜。”
“好容易跟著兒子享福一年,自從許誌安被槍斃,沒收所有資產以後,就流落到了街上。”
“不過據說前段時間精神出了問題,總懷疑有人搶她的瓜子。”
連稔笑著搖了搖頭,“當初調查她時,把我嚇了一大跳,沒想到世界上還真有這種古怪的病症。”
東方憐人吐了吐舌頭,裝作沒聽見。
林雨華看向老太太的眼神中,摻雜著憐憫與厭惡,“有這樣的老娘,難怪培養出許誌安。”
三人上了杏花樓頂,豔陽高照的天氣裏,十點鍾微風吹拂帶來遠處海麵的涼氣,讓人格外的舒服。
早茶端上桌,連稔吃相格外優雅,小口將菜肴吞下,又用手帕擦拭了並不存在汙漬的嘴角。
“雨華,你來魔都有什麼打算?”
“還沒想好呢。”
東方憐人一口塞進去三分之一切好的西多士,沒想到裏麵還加了奶油,嚼得奶油順著嘴角,狼狽的往下流淌。
她絲毫不以為意的說:“我要和雨華哥哥一起做電氣生意。”
“沒問你,老實吃飯!”
連稔纖眉微蹙,“女孩子家家的,吃飯這樣粗魯,以後有誰會要你?”
“哼,你個老女人也不是沒人要。”
為了不讓這對母女再吵起來,林雨華趕忙打斷說:“現在的雨華集團,該有的都有了,而且正在朝著蘇杭發展。”喵喵尒説
“我這個董事長,反而有些幫不上公司的忙。”
“現在不需要創業了,我準備弄些小生意來守住基業。”
現在的雨華集團,就像是張開了雙拳,四下裏攻擊市場的重量級拳手。
可雙臂張開,胸膛就漏出來了。
林雨華必須將資金變成更堅實的盔甲,將偌大集團的胸口結結實實保護住。
魔都資金量流通大,有一種曾從古至今都通用的稀有金屬——黃金。
他所說的小生意,就是開金店,售賣珠寶,囤積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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