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之前被高從遊科普了不少青樓控製人的手段，裏麵多的是醃臢事。
頭牌再厲害，那也是被老鴇拿捏的人，有的是手段讓人臣服，死在青樓的女人不計其數，這個不行再換一個，雖然弄死了一個花錢花時間的培養的頭牌，可青樓不差錢。
花弄影在她拿千金樓媽媽做擋箭牌的時候，明明白白說她最不怕的就是媽媽，說明她頂頭上司另有其人。
媽媽明麵上是這青樓的主人，可她選的頭牌都已經另擇其主，而媽媽卻一點都沒有察覺出來，或者說她有所察覺，卻沒有聲張，隻是趕緊另外找了人來培養，想接替她們成為新的千金樓頭牌。
隻是她上來就被放到了花弄影身邊，另外兩個跟她一起的女人估計也跟她一樣，跟再了風花雪月其中一位身邊。
媽媽這麼做的目的，並不是真的想把她培養成下一任花魁什麼的，不然也不會讓她再花弄影這裏自生自滅。
媽媽也不是想撕破臉，畢竟她現在新人還沒有培養起來，暫時不想動她們。
無非是想給有異心的人一個警告，告訴她們，她若想換人，有的是辦法。
隻是花弄影完全沒把媽媽的警告當回事，上來就劃傷了她，季淑寧沒有辦法確定自己有沒有被發現，反正她有種預感，自己暴露了，而且還是開局就被扒了馬甲。
她越想越不對勁，錦衣衛這麼不靠譜的嘛，你連安排個人潛入都能被發現。
她有心想要跟陸青裴對一下情報，結果這狗男人自從那天被她罵流氓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又沒有跟她說到底安排的誰來暗中保護她。
發泄無門，她就隻能在千金樓裏混吃混喝黨鹹魚。
就這麼混了幾天，迎來千金樓重要的日子。
今日九月十五中秋月圓，花魁獻藝，擲花入客。
柳如眉不僅是千金樓的花魁，也是秦淮之上蟬聯七年的魁首，她每年隻有四次出來見人，每次隻有一位成為她的座上客，且是當場隨機點人，就是所謂的擲花入客，她點了誰，誰就有那個資格與她共處一夜。
因此，千金樓媽媽設了限，凡當夜之人，非達官顯貴不可入內，非擲千金者不可入內。
意思就是，你不是達官顯貴的，當天不在千金樓花個千金什麼的，就沒資格見花魁娘子。
如此高的門檻，依舊有人為了見柳如眉一麵而一擲千金。
季淑寧原本想趁今天這種重要場麵去探探路什麼的，反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前廳，也沒人在關注她，說不定就能找到點什麼。
誰知冷落了她好幾天的花弄影突然要見她。
……
“影姑娘。”
季淑寧跟著百合過去，低著頭乖乖給她行了個禮，內心有點忐忑，麵上卻不顯半分。
輸人不輸陣，這時候她就算真的被扒了馬甲也不能慌。
今日的重點是花魁柳如眉，但風花雪月四朵金花也是千金樓的門麵，她們也要出來見客。
季淑寧來的時候，花弄影正在梳妝打扮。
花弄影坐在梳妝台前，對著銅鏡描眉，“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嗎？”
“知道了。”
“哦？那你說說，你錯在哪裏？”
“錯在不該與您頂嘴。”
“還有呢？”
“……？”
還有？
還有啥？
還有她就不該被陸青裴忽悠進來當臥底，害得她現在進退不對，身陷狼窩？
季淑寧默默吐槽，做足了姿態，“還請影姑娘教誨。”
“聽說，你頗受媽媽看重？”
“不敢。”
“那女人想扶你上位，坐上眉姐姐的位置，這點我還是知道的，你也不用瞞我。”
“……”
這讓她怎麼回答？
你現在都已經這麼明目張膽的不把你老板放在眼裏了嗎？
“自知比不上柳姑娘，不敢覬覦。”
花弄影透過鏡子看她一眼，笑帶諷刺:“你倒是識相，隻是媽媽是個眼拙的，什麼人都敢往裏招，這引來的人可不是什麼好貨色。”
“……”
這意思就差明擺著告訴她，她們知道她是臥底了。
陸青裴你到底怎麼回事，你一個反派大boss，還幹不過幾個青樓女子嗎？你這樣很難讓我相信你真的是書中那種差點搞死三皇子，讓皇位後繼無人的人啊。
到底是花弄影她們不是普通的青樓女子，還是錦衣衛有人走漏消息？錦衣衛裏有內奸嗎？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也沒關係，記住我今天的話就行。”
“不是揚州來的俏佳人嗎，走吧。”她把手搭在小丫鬟的手背上站起身，身姿婀娜妖嬈。
“我可專門為你準備了衣服，讓百合帶你去換好之後就出來見客，今日是眉姐姐的好日子，你可千萬別給我掃了興，也讓我好好看看，媽媽看中的人是什麼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