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太子侍讀(1 / 3)

雖然沒什麼風,但笑得狠了,也很容易嗆到了。

賈敷嗆到了。

賈敷被勒令回馬車裏了。

賈敷扒著車窗淚汪汪,敬兒啊,我真的隻是嗆到,不是又犯咳嗽了啊!

小賈赦躲在賈敬懷裏偷偷笑,嘻嘻,他還可以騎大馬。

路邊某處酒樓窗邊,也有人無奈搖頭輕笑:“這就是賈愛卿的長子?號稱君子如玉的那個?剛剛還有點模樣,現在嘛……”

又有人輕笑應和:“賈敷對小孩子很有一套,卻很聽他弟弟的話,這不,說不許騎馬就隻能在馬車裏憋眼淚了。”

因他說得有趣,原先開口的那人先是一陣笑,卻又感歎:“想不到賈愛卿一生戎馬,居然會有一個馬也上不得的嫡長子……”續而又笑,“好在還有個次子,能中解元文采必然不錯,也知道關愛兄長……”又看看對著賈敷還會撒撒嬌、見了賈敬完全乖巧下來的小賈赦,“難得自己也是個半大孩子,對付小孩卻挺有一套的。”

又有一人附和:“可不是?賈節度使好福氣。那小娃兒可是賈國公家的愛子,據說祖母寵溺無比,連賈國公也輕易說教不得,卻對堂兄如此服帖。”

那人於是笑讚一聲:“賈家兩位愛卿都是有福氣的,孩子們又是兄友弟恭的。”

賈敬聽到這裏就沒再聽下去,他已經猜到了那人是誰,不過天宮他都曾去過,人間帝皇什麼的,雖然目前不得不受人管,卻實在沒啥敬畏感。不過看看不知道被人看了笑話去的自家大哥,賈敬淡淡轉頭。

管他呢,自家大哥也不需非得諂媚那位人間帝皇才能過得好,再說雖被笑話兩句,卻也不算什麼還印象——那位皇帝,對於軍功起家、父親至今依然掌管的自家,偏偏有個上不得馬拉不開弓的嫡長子,想必才更放心得很。

不過賈敬對於這一場沒有會麵的會麵,猜到了一些,還是有一些猜不到的。

勞心勞力地帶著大孩子小孩子玩了小半天,要注意這個不能冷著那個不要摔著,要小心這個不要偷著上馬那個不要隨意將深秋裏依然五顏六色的美麗著的花花果果往嘴裏塞——賈敬板著臉教訓,剛剛糖葫蘆的苦頭還沒吃過嗎?要知道越美麗的東西毒性越厲害啊!

小賈赦看著動作太快咬了一小口果子就從舌頭腫到臉頰來的童兒打了個冷顫,還好自己手腳不夠快——可那童兒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

真心覺得帶哥哥弟弟出來郊遊,比打十隻老虎還累的賈敬手一揮,收拾東西回城,順路找個大夫給那個雖然是奴才卻自幼沒見過毒果恐怖的小童兒治治。

於是回城,並且為了避免重複上一次的勞累,賈敬真個閉門讀起書來——好吧,其實每天下午依然是固定騎射,便是大雪紛飛也沒中止過,隻不過那是在自家院子裏跑跑,便是偶爾被哥哥弟弟纏上,至少不用擔心亂吃毒果什麼的,又有大把奴才牽馬扶鞍,倒沒那麼勞心勞力了。

年也過得輕鬆,一句準備春闈,就打發了那些怪爺爺怪奶奶怪叔叔怪阿姨們,賈敷還要出去應酬呢,賈敬隻待在自己地盤上,想看書看書,想練字練字,想跑馬的話,豎著打通了大半個寧國府的院子也還勉強跑得,端的過得舒服無比。

春闈時,賈敬也是輕輕鬆鬆的。

當然啦,能不輕鬆麼?比起那些記憶力怎麼樣不說、至少無法像他那樣精準無比地“看”出閱卷官偏好的凡人來,雖然原來半成神通都不到、卻好歹也算練氣中期的賈敬,優勢絕對明顯的啊!

過目不忘加正好合乎閱卷官心意的答卷,又有足夠不會被黑哨的背景,賈敬還有啥好擔心的?

號舍裏,其他考生凍得瑟瑟打抖的時候,賈敬一件兒單衣,照樣淡定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