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沉沉的，烏雲壓晝，明明剛三點多，卻不見一絲陽光。
一到公司，裴陸就先拐去了十七樓，中途路過樓下大廳，那個前台姑娘看見他還特別熱情的打了聲招呼。
他原本是打算直接去找程嘉的，畢竟現在她才是自己的經紀人，但走到那間辦公室門口，卻發現房門緊閉，透過玻璃看，裏麵昏暗一片。
沒有人。
找不到程嘉，他隻得又拐去了旁邊許澤的辦公室。
許澤人倒是在，而且似乎閑的有些過分了，麵前依舊是一字排開的白瓷瓶，在茶香繚繞中，坐在那閑適的泡著茶。
“嘉姐還沒回來嗎？”裴陸問他。
許澤聽到動靜，抬頭看到是他，比了一個手勢，示意讓他坐。
“她最近應該不回來了。”
事實上，是永遠都回不來了！！
“怎麼樣？”許澤問，“胃好點了嗎？”
裴陸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點了下頭說，“好多了，還沒來得及謝謝你。”
“客氣什麼。”許澤一伸手，把剛泡好的茶送到他麵前，“武夷的大紅袍，嚐嚐。”
裴陸現在跟許澤已經混的有些熟了，剛要接過來，旁邊那人卻好似突然想到什麼，手一收，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杯子拿了回去。
“哦。”他聳了聳肩膀，“我忘了，胃疼的人不能喝茶。”
裴陸：“.......”
“你叫我來，是有什麼事？”
眼看著終於問到了正事，許澤把手裏的茶壺放下，略微納悶的看了他一眼，認真思索三秒，開始了他的表演。
他先是以一副算命大師的姿態摸了摸下巴，一臉的超然物外，福至心靈。
“要不說緣分這種東西啊，忒奇妙。”
裴陸：“？”
“咱倆這緣分啊。”呼出一口氣，“中途走岔了道，都能硬給圓回來。”
“......”
這是又開始戲精了。
“還得是老板親自來圓。”許澤往後靠到沙發上，用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看著他，“獨一份兒。”
雖然他說出來的話依舊很誇張，但還是透漏了些有用信息的。
“什麼意思？”裴陸問。
“什麼意思？”許澤重複了一遍，從沙發上起身，直接衝著他伸出了右手，“重新認識一下吧。”
“許澤，你的新經紀人。”
新經紀人？
這下換裴陸懵了，沒有忙著去跟他握手，反而皺著眉問，“嘉姐去帶別人了？”
許澤的手立在那十幾秒，看他絲毫沒有握的打算，自己又知趣兒的放下了。
“帶別人？”他又重複一下，突然話風一轉，問道，“程嘉有沒有跟你提起過，江譽是什麼管理模式？”
裴陸不解。
許澤坐回沙發上，就像是在跟他閑話家常一樣。
“進來很難，留下更難，這一點並不特指藝人，也包括各個部門的員工，無論是企劃還是宣傳，隻要工作上出現稍微大一點的問題，基本上都是saygoodbye的結局。”
“經紀人也一樣，而且為了避免分心，一個經紀人手底下隻帶一個藝人，再大牌的經紀人都一樣。”他頓了一下，盯著裴陸的眼睛說，“很不湊巧，程嘉現在出問題了。”
在江譽工作時間長的人都深深的知道這個理兒，許澤也是太明白了，但那也沒想到他們真的能直接讓程嘉走人。
是因為沒有抓出那個緋聞熱搜的爆料者？還是因為昨天藝人回來，經紀人不在身邊陪同？
兩個事情雖然都踩了點，但程嘉怎麼說也是在公司呆了六七年的老人，總不至於一點情麵也不留，直接就下發解聘通知吧。
許澤麵上不顯，心裏卻是在唉聲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