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斑斕的燈光交相輝映,在昏暗不明的密閉空間中交替閃爍,暖色光與冷色光曖昧的糾纏明滅,配合著曲調迷幻又節奏強烈的音樂營造出讓人沉迷的氛圍。
舞池中心那些搖頭擺尾晃臀的傻瓜看上去一臉迷離享受。
人體摩擦的汗味與蟲族特有的腥臭味混合著空氣清新劑與香水氣息形成了詭異的讓人不適的奇特氣味。
僅憑著這一點已經足以讓墨夜保持高度清醒,板磚埋頭在墨夜的脖頸處憋著呼吸,斷尾煩躁的甩來甩去。
墨夜手指微動,一團微風給板磚隔離出一片區域。
“你在想什麼?”
墨夜一臉神遊外快睡著的表情,聽到閻安的詢問,微微側頭,認真答道“哦,我擔心板磚會忍不住吐出一把火把這裏的人都燒死。”
莫名其妙就大開殺戒屠戮生靈破壞環境絕對不是墨夜的風格,毫無益處且太過血腥暴力,實在沒有必要。
墨夜忽如其來的這麼一句話讓西恩有些跟不上節奏,雖然接觸次數不算少,關注程度一直很高可是依然難以揣測墨夜總是不按套路來走的思路。
“因為他們身上種著的蟲子?”
墨夜聞言,視線鎖定西恩,仿佛要穿透麵具看清那被遮住的另一半臉孔,半晌後才回道“太臭了。”
“氣味混雜”墨夜指了指群魔亂躥的舞池,強調,“你選擇商議的地點很特別。我原本認為以你在衛蘭帝國君王陛下麵前的地位,我們的會麵會被安排在皇宮大殿上。”
既然西恩要選擇對待熟人老朋友式的對話,而墨夜一時半會兒因為各種原因也不能將對方就地處決一了白了,幹脆選擇了順應對方的聊方式。
對於墨夜來,話的方式形式有差別並不重要,談話結果才是重點。
西恩長腿一伸搭在前方的茶幾上,一手覆上自己的麵具,指尖輕觸,拇指無節奏一下一下的輕敲著,並沒有什麼聲音,他的眼神一直鎖定墨夜。
嘴角淺淡的笑意稍微擴大了一些“你覺得我在衛蘭帝國有什麼地位?”
墨夜伸出手,掰著指頭開始數“幕後黑手,奸佞寵臣,野心家,攪屎棍......忍辱負重的複仇者,暫時隻想到這些。”
沒什麼好話。
全都對,一點也無法反駁。
墨夜摩挲著符文石板手鐲,視線從西恩臉上的麵具移開,不希望再繼續和這個人浪費時間。
“七。”
聽到呼喚的七隨即呼出了星圖,一整幅全息星圖出現在三人之間。
“這是複原的星圖,這個位置是衛蘭帝國帝都星原坐標點,也是最後一塊殘缺。”
西恩盯著星圖看了許久,似乎要將徹底記下來。
墨夜對此不置可否,就算真的記得整幅星圖也沒用,這一點墨夜無比確定,這符文石板可不止是星圖而已。
墨夜直接進入了正題,她不問無名探索者團的其他人去向,也不問西恩做了一係列反社會反人類行徑的目的,甚至提也沒提西恩為什麼要和衛蘭帝國,蟲族勾結在一起。
包括奧斯維德,哪怕西恩有意無意的引導,墨夜也隻字不提,似乎對此毫無興趣,仿佛那些過往毫無意義她一點也不在乎——
才怪......
記仇的魔法師是不可能忘記被當作棋子的仇恨,更不可能對威脅自己家人朋友生命的人毫無芥蒂。
可是此刻還有用得著西恩的地方,真打起來恐怕也很難一擊致命,畢竟直到此刻為止墨夜依然看不清西恩到底是怎樣一個戰力水準。
這人的精神力波動幽深如深井看不真切,能量波動起伏詭異,身體狀況不明,就像是遊戲裏腦門上血量與攻擊力都是問號的變異野怪。
既然如此,還是將重點放在當前亟待解決的問題上比較好。
很多時候,墨夜是一個現實的利己主義者,為了達成某些重要目標,仇怨可以排後處理。
“你希望我將帝都星遷移回星圖上標注的坐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