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德曼泡在藥液中睜著眼皮膚發白四肢無意識的張開看上去就像是一具發脹的標本。
“她睡著了？”
“嗯。”
“她正在做夢？”
“嗯。”
“墨夜閣下你確定她真的在做夢嗎，她的腦電波活動圖顯示平緩沒有任何......”
負責審訊的軍官大概是職業病影響克製不住一直發問。
墨夜側過頭瞥了一眼急切的少尉，這次眼白給的多了一些，“嗯。”
兩名負責審訊的軍官歉意的笑了笑不再發問，隻是盯著基德曼的神情卻不敢有絲毫懈怠。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是調查清楚特勤部不僅是臉麵
基德曼的確是正睜著眼在做夢，隻是這次的夢境與以往不同，亡靈騎士兼亡靈法師入夢就別指望夢境還能保持陽光明媚清新。
基德曼平靜的表情在一瞬間有了變化，那原本隻是失焦幹瞪著的雙眼染上一層驚恐神色，麵部表情也隨之開始變化。
“心率過高，血壓也在升高......”少尉看著儀器光屏上不斷跳動數據心裏也跟著緊張，“墨副團長這人是重要證人和線索暫時還不能死。”
話語裏滿是緊張，就怕墨夜一個不心把人搞死了。
墨夜顧不上這兩個緊張的審訊軍官，她的精神力探出仔細的感應周邊環境以及基德曼身體內的每一絲細微的能量變化。
一張抽象的臉驀然出現在墨夜眼前，幻覺一般轉瞬即逝。
基德曼忽然痙攣，四肢不斷抽搐，雙眼中的恐懼越來越強烈以至於麵部表情扭曲到極致。
基德曼最後還是死了。
明明屍首完整也沒有哪裏受傷甚至沒有流血可卻讓見慣了血腥的兩名審訊官也覺得死狀淒慘。
“真的死了？”
這一次墨夜仔細確認過，沒有假死，沒有殘留氣息，千真萬確死透了“嗯。”
“在自己的夢境中被活活嚇死了？”負責審問的少尉看著木橦露出苦笑，“這樣的死因我要怎麼寫在報告中？”
墨夜可管不著這個。
她比較好奇的是黑到底做了什麼竟然讓基德曼被嚇死了。
“難道基德曼怕鬼？”
“她不是我嚇死的。”
黑上前一步握住墨夜的手，墨夜還沒能來得及出口的“別在這兒......”隻能吞回去。
那張轉瞬即逝的臉孔再次出現，這才是基德曼死亡的原因。
“這張臉捏死了她？”
黑點點頭又搖搖頭再點點頭“你沒有看出嗎？”
墨夜起先不明白黑在什麼，仔細想了一會兒之後喃喃自語“這張臉就是基德曼的臉，她被自己掐死了？”
在自己的夢境中被自己掐死了？
那張扭曲抽象的臉覆蓋上夢境中基德曼的臉逐漸貼合，無論基德曼如何掙紮，雙手不斷在臉上抓扯，那張扭曲的臉仿佛能夠自行生長與她原本的皮膚緊密粘連無法掙脫，直至最後無力掙紮，呼吸越來越微弱，心髒停止跳動。
那張抽象的臉與基德曼的臉完美契合，也就成了藥液中那具被浸泡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