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間客棧門外。

此時早已不複之前那般門可羅雀的情景,昨天榮東的說書一出,不少十裏八鄉的百姓都聽說了,有間客棧出了一個說書的新鮮玩意,於是不少人都早早地就來到客棧門外等候。甚至有些小商販趁機在客棧四周架起了攤位,在旁邊高聲吆喝起來。

榮東在後院都被門口的聲響吵醒,伸著懶腰到大門前打開門,探頭往外一看,本來還惺忪地眼睛頓時睜大,之後還用手使勁揉了揉,又仔細看了看。這客棧門前左右街麵各排百米長攤,人聲鼎沸的樣子,在漕縣被擴建之後再也沒出現過了,沒想到說書一出,今天就恢複了往日的繁榮,真真不虧是最有商業嗅覺的一批人。

昨天晚上,榮東和沈月影呆坐了半晌,最後榮東考慮了半天,還是婉言勸說,讓他先練好自己給他的刀法招式,並且給他布置了任務,什麼時候完美地使出其中的“宮保雞丁”,什麼時候再談功法的事,這才讓沈月影離去。

榮東回到後院,洗漱完畢,再去廚房拉出沉迷於練刀的沈月影,一起來到客棧後街,兩人將此前訂購的一批新鮮食材給拿回廚房,當然沈月影一人就拿了大半,如果榮東手裏抱著的一筐雞蛋算小半的話。

整理完一切,榮東又向蘿莉音兌換了一批臘八粥和龍須麵,以及昨天火爆的牛欄山二鍋頭,自從知道粉絲值不是一人隻能提取一次後,榮東就覺得這粉絲值就像錢一樣,不消費是一點用都沒有的。

這個時候,幾個跑堂的小孩也都將大堂收拾齊整了,他們經過了昨天的火爆,一改之前對榮東的懷疑,幹起活來也都積極了不少。榮東見前後都準備妥當了,於是吩咐他們將大門打開。

外麵的人見客棧大門打開,都一擁而入,有些人還端著剛剛在外麵攤子上買的食物,跑堂小孩想要上前阻擋,也被榮東拉開。沒一會兒,客棧大堂就坐滿了,有些人還站在客棧門口的位置。

老先生依舊坐在角落,桌前放著一壺熱茶,正細細地品嚐。那兩個勁裝護衛看著比昨天更多的人,也不敢再坐下,身體筆直地站在老先生身側,將其他想要靠近的人都隔開。

郭開心沒有出現,但是郭鹿鹿早早就坐在了最靠近舞台的地方。身邊的護衛也沒有昨天那麼多,隻是坐滿了一桌。

榮東還注意到靠門口的一個桌前的賓客中,坐著一個白衣少年,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樣,一頭黑色長發用一個紫金帶冠束好,一根白色抹額端正的係在額前,一雙星目蘊藏著點點亮光,仿佛一眼就能將人心看穿。他一身月牙白銀細花底紋錦服,帶著大片金絲蓮花紋,坐在那顯得那麼的富貴逼人,但又顯得格外的溫潤爾雅。坐在一群白丁黎民之中,更是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更何況他並沒有獨霸一桌,而是很淡定地和幾個粗魯的大漢共用一桌,甚至與他們談笑有度。

站在台上,榮東環視了一圈,發現今天的台下多了不少身夾武器之人,並不一味的隻是些平民百姓。除去老先生,郭鹿鹿以及那個白衣少年之外,客棧大堂的幾個方位的桌子上,坐著一些打扮得像平民的人,舉止言行都粗魯異常,但又隱隱間頗有章法。但榮東也不去多想,隻要大家不鬧事,他隻想安心地賺自己的粉絲值。

來到台前,驚堂木拍下。大堂內的喧囂為之一靜。

“海鱉曾欺井內蛙,大鵬張翅繞天涯。強中更有強中手,莫向人前滿自誇。”榮東一首定場詩念完,拿起折扇也不打開,輕輕向前一指:“書接上文!”

“謝煙客攜著小丐,隻向僻靜處行去,來到一條小河邊上,見四下無人,放下小丐的手,拔出閔柔的白劍在他頸中一比,厲聲問道:“你到底是受了誰的指使?若有半句虛言,立即把你殺了。”

榮東將手裏的折扇當做白劍向前一揮,嘴裏發出“擦”的一聲輕響。“謝煙客將身旁一株小樹砍為兩段。半截樹幹連枝帶葉掉在河中,順水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