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就是硬傷。
但是他們的領隊,上原風見告誡他們,不可小瞧這位姑娘,說不定人家是童子功。畢竟華國手藝人自古以來都講究童子功。他們有點不相信,大家都是同一個手藝圈子的,有童子功的玉雕師早就都在大比賽上露過麵,都是熟人了,各個炙手可熱,但這位水夷瑤卻從未見過。他們更相信她成為玉雕圈的新秀是靠著天賦。
於是領隊就帶著他們來拜訪了。
此番一見果然推翻了他們之前的短見,那擺放在製作品櫃台之上的薄胎玉雕簡直精美,雖然還隻是半成品,但依舊精美到讓人想毀滅。
淺井屠又忍不住誇了一遍:“您這手藝實在是精妙絕倫。我等無人能及。”
水夷瑤愣了一下,客氣地笑了下:“過獎了。”
攝像機下,她的回複顯得友好,但她總覺得這人有點奇怪。小山國看似有禮,但他們主流論調一直是“中華正統不在中華而在我國”,向來認為他們小山國自己的技藝是更好的,現在說好話來捧她,怎麼聽怎麼別扭。
淺井屠:“尤其是薄胎玉器,這在我國是沒有的。”
水夷瑤當即回道:“這是我國特有的玉雕技術,時間成本尤其高,難學難練,不易留存。”別人不會,這可太正常了。
淺井屠隻是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了。
水夷瑤又和其他小山國的選手打了打招呼。
賽隊的正式選手有三位,領頭的就是那位傳說中很正經的上原風見,他並沒有多的話,隻是簡單地打了個招呼。
小山國各位本就已經拜訪結束,和水夷瑤打過招呼後,就按照計劃離開了楠陽鐵玉閣。
坐在回程的專屬飛機上,淺井屠忍不住感歎:“薄胎玉器技術古老卻惹眼,鐵玉技術又新又妙,若是承玉將鐵玉塹刻在薄胎玉器上,我們隻怕贏不了比賽。”
他搖搖頭:“華族可畏。”
他們的領隊上原風見淡淡道:“我國蛛絲玉,纏金玉,也不落於人後。時間還有,多練習,多想方案,未必不能勝。”
他們隊伍中的另一位女師傅皺著眉頭道:“可你們發現沒有,水夷瑤的長相並不十分華族人。她五官格外立體深邃,更偏西式。她會不會不是華國人,或者是……混血?”
聽了這話,淺井屠眼睛忽然一亮,有些激動:“如果她沒有華國戶籍,那是不是她就不能代表華國戰隊參與比賽?”
他說著,眼珠滴溜溜轉了一圈。他不想和水夷瑤打比賽。他一點不熟悉她的作品,如何戰勝?時間隻有一個月,根本來不及了。可他們此行,是有任務的,是一定要贏的。華國方把水夷瑤換成一個老師傅都行,華國隨便哪個老師傅他都熟悉得很。m.X520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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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夷瑤把禮物送給了鐵玉閣的大師傅們,收到了來自大師傅們的一致感謝,都說這禮物送得及時。
送了禮物,水夷瑤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坐著,準備開始新一輪的趕工。
才坐下,她鼻子就動了動。
“這是什麼味兒?”她有些奇怪,皺了皺眉。她聞見了一股子極淡的汽油味兒。
“什麼味兒?”陸家玉一邊給自己上肩頸按摩儀,一邊反問,她也動了動鼻尖,但似乎沒聞見那股奇怪味道。
水夷瑤並不意外,畢竟人魚的嗅覺比人類的稍微靈敏一些,這味道很淡,這作坊又是玉雕機的水又是鐵玉熔爐的火,味道較重,會把這汽油味道掩下去。
另一邊的趙明玨回道:“是悶悶的汽油味兒?”
水夷瑤連連點頭:“是,趙老師也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