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點三十分,天海純也抵達了東京。

從他登上電車到電車抵達的這段途中,一切都很太平,無事發生。

走出電車後,車站裏熙熙攘攘的人群都與橫濱截然不同,東京的治安比橫濱好很多,起碼人們走在路上不會擔心突然被卷入黑幫火拚,或者突然躥出來一個炸彈狂魔。

所處的環境安全了,人們的精氣神就完全不一樣,縱使同樣是為生活忙碌奔波,眼睛裏也是有光的。

這不是天海純也第一次來東京,雖然他的身份特殊,但就算在橫濱也隻有一小部分人知道,在大部分人眼裏,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少年人而已。

今天確實比昨天冷了不少,離開車站的天海純也一邊想一邊將身上的淺咖色風衣裹緊了一些。

要去的公司所在位置離車站有一段距離,也不是很遠,約定的會麵時間也在九點,天海純也還有充足的時間趕路,他並不著急。

天上淅淅瀝瀝的飄著小雨,大街上花花綠綠的雨傘不停移動著,就像是一朵朵花一樣,天海純也也打開了手上顏色透明的雨傘,混入了其中,像個普通人一樣。

雨勢不大,所以也有人選擇不打傘,加快腳步向目的地跑去。

十字路口的綠燈亮了,天海純也跟著人群向對麵走去。

迎麵跑來了一個身穿灰色西裝的高個青年,雙肩已經被雨水打濕,天海純也視野受限沒看清他的臉,兩人擦肩而過,他也沒有在意。

但是很快的,天海純也突然察覺到身後傳來的勁風,他平靜的側身,準確的隔著衣袖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純也!你是純也對不對?!”低沉磁性的陌生聲音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

天海純也將雨傘後揚,抬頭看清了對方的臉。

淺金色短發的英俊青年有一雙紫灰色的眼睛,皮膚是異於常人的棕色,總得來說,是一個會讓人印象深刻的人。

可天海純也不認識他。

“這些年你到底去哪了純也?”青年的語氣和神色都充滿擔憂與著急,十分真切,不像是偽裝出來的。

天海純也確認青年對他沒有威脅之後,就鬆開了他的手腕,說道:“你認錯人了。”

青年語氣有些激動的反駁他:“我不可能認錯你!我到前輩家裏拜訪過很多次,你和天海夫人長得那麼像,純也——”

“我已經說過了,你認錯人了!”天海純也打斷了青年的話,俊美的容顏冷若冰霜,哪怕對方準確地說中了他的姓氏和名字。

再跟對方糾纏下去,紅燈就要亮了,天海純也轉身就走。

青年有些難以置信的望著天海純也離去的冷漠背影,緊緊皺起了眉頭。

“零!你愣在這裏幹什麼?”有人喊了他一聲。

青年回神,一邊與同伴走向對麵,一邊說:“景光,我看見純也了。”

黑發青年諸伏景光聞言一愣,激動的連忙抓住降穀零的手臂追問:“你看見純也了?他在哪?!”

“你怎麼沒喊住他?當年天海前輩夫妻倆出事後純也就失蹤了——”

“景光,”降穀零眼神晦澀的看向發小,臉上的神情一瞬間複雜到了極點,“純也好像,忘記我們了。”

降穀零回想起那個身形單薄纖細的俊美少年,眼睛看到他之前就先一步抓握住了他伸出去的手,那一瞬間展露出來的東西讓他都覺得可怕。

警校出身的降穀零稱得上訓練有素了,可是天海純也才那麼小……

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什麼樣的事情,才會讓一個孩子練就出這樣可怕的身手?

諸伏景光鬆了手,降穀零被他抓過的西裝袖子皺巴的不像樣子,可他們兩個誰都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