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純也看了看一臉期待的太宰治,問他:“你想要我的照片?”
“嗯嗯嗯!”太宰治連連點頭。
“你要照片做什麼?”天海純也沒直接答應他,而是先詢問他的目的。
“當然是拿來珍藏的啊!”太宰治說的振振有詞,“沒有照片的惡化,我想見純也的時候就不能隨時見到,有了照片就不一樣啦!”
“隨時就可以拿出照片來睹物思人!這樣很不錯吧?”
“‘睹物思人’?我可還好好活著呢。”天海純也對太宰治的話有些微詞,但他看太宰治是真的蠻期待的,也就懶得跟他唱反調。
“要拍的話就拍吧,不過你這手機三天兩頭就換一個,你確定能保住我的照片?”
熱愛入水的太宰治幾乎每隔幾天就要跳水自殺,可他總會安然無恙的活下來,遭殃的都是他隨身帶的物品,錢包手機啊之類的。現在手機可不防水,一進水就不能用了。
天海純也對著太宰治搖了搖頭:“事先說好,我可隻答應你拍一張,太宰你別想丟了再找我要。”
太宰治卻得意一笑,然後他扭頭衝酒保先生道:“酒保先生,請借我用一下你的拍立得相機!”
正在擦拭酒杯的酒保先生一怔,隨後滿臉驚訝:“你怎麼知道我有拍立得相機?”
“這個不重要,我會付相紙錢的,快借我用一下嘛!”
“……好吧,你會用嗎太宰先生?”酒保先生轉身從櫃子裏拿出了一個相機,遞過來之前還提出了一個建議,“需不需要我幫你們拍?”
“欸?合影嗎?感覺也不錯!”太宰治聞言,稍作思考後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那我們三個就一起合個影吧!”
“咦,我也要嗎?”織田作之助一愣。
“我說過隻拍一張的。”天海純也強調了一句。
“嗨嗨~~”太宰治滿臉都是笑容,他招呼兩邊的織田作之助和天海純也朝他靠過來,然後他張開雙手,一左一右搭上了兩人的肩膀。
“別都板著臉嘛,和我一樣笑一笑,這樣照出來才好看!”太宰治兩邊瞅了瞅,發現了問題。
“而且現在可是非常值得開心的時候,你們多少也要表現的高興一點嘛!”
“嗯,太宰說的也對……”織田作之助陷入了思考。
“像你一樣滿臉傻笑嗎?”天海純也瞥了眼太宰治,嘴上毫不留情。
“純也!”太宰治聽後,不滿的鼓起了臉頰,那副氣鼓鼓的模樣沒有以往半點精明,反而笨拙的像極了河豚。
天海純也看到他這副模樣後,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太宰治眼睛很敏銳的發現了,然而眼前閃過一道白光,酒保先生按下了相機的快門,留住了這個時刻。
“好了!”酒保先生拿著拍好的照片,遞給太宰治:“太宰先生,給。”
天海純也重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耳邊又聽到太宰治在那咋咋呼呼,吵著照片把他拍得太醜,沒有其他兩個人帥氣,鬧著要重拍。
天海純也將衣服袖子往上推了推,露出了手腕上的手表,看清現在的時間後,天海純也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千元紙幣,將紙幣壓在了酒杯下。
“時間到了,我該走了。”天海純也起身離開吧台椅子,“祝你們今晚過得愉快。”
天海純也頭也不回的走向酒吧通往出口的出口,路過衣架時順手將掛在上麵的黑色大衣取下抖開穿上,一連串的行為舉動帥氣利落,說不出的瀟灑風雅。
太宰治望著天海純也離開的背影,望著天海純也單薄的身影融入黑暗,心中滋味實在難言。
他心緒起伏間,捏著照片的手一鬆,照片就掉到了吧台邊緣,險些滑落掉下之時,被織田作之助按住了。
織田作之助拿起照片仔細觀看,看了一會兒,他做出了評價。
“拍得很好啊,這張照片。”
太宰治已經回過了神,一聽織田作之助的話,出聲指控道:“織田作肯定是因為這張照片把你和純也拍得都很帥才這麼說的吧!”
“太宰也不錯啊,挺可愛的。”織田作之助看著照片裏鼓著臉的太宰治,露出這副表情的太宰治看起來才和他真正的年齡相符,讓人恍然大悟,平時黑泥滿滿一肚子陰謀詭計的他原來還是個孩子。
酒保先生對織田作之助帶著濾鏡的評價不作任何表示。
而太宰治瞪圓了眼睛,錯愕的問道:“可愛?”
“?!!”
“我怎麼會被這個詞來形容!好惡心啊!我明明是帥才對呀!!”
“織田作……”
太宰治很不服氣的爭辯,但織田作之助已經評價完他,進行下一個人了。
“這裏天海應該是笑了吧,真難得啊。”從第一次見到天海純也起,織田作之助就沒看過天海純也的笑容。WwWx520xs.com
太宰治偶爾還會露出真心的笑容,哪怕那是因為惡作劇得逞,但與太宰治同齡的天海純也,卻很少有鮮活的表情。
不論是悲傷難過還是高興開心,那個少年永遠都是平淡以對,仿佛一直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控製著自己的悲喜。
織田作之助身為外人不好評價對錯,但一直壓抑自己並不是什麼好事啊。
“……”太宰治發出的噪音消失了,他坐在織田作之助旁邊看著那張照片裏的天海純也,輕聲附和了一句:“是啊,真難得啊……”
純也能被他逗得笑出來,他變成醜角也無所謂了。
“太宰先生,你和那位先生是朋友的話,找零的錢就拜托你轉交了。”酒保先生將幾個硬幣放到了太宰治麵前的吧台上。
“嗯?酒保先生你說得不對。”太宰治伸出手指搖了搖,然後他在酒保先生疑惑的目光中,將那幾枚硬幣撿了起來,開開心心的說:“我和純也可是比朋友還要親密的關係呢!”
是救贖者與被救贖者的關係,天海純也可是從深淵裏拉扯住太宰治的光!
“欸?你那是什麼表情啊酒保先生?”太宰治將硬幣收起來後一抬頭,就見吧台後的酒保先生擺著一言難盡的表情,奇怪極了。
酒保先生麵對太宰治嫌棄的眼神,在心裏悄悄擦了把汗。
唉,現在的這些少年人還真是,真是太早熟了啊!
想到這裏,酒保先生不免看了織田作之助一眼:這位,長得也很著急啊,說他三十多歲了都不為過,可實際上好像才二十歲出頭啊。
“喂織田作,酒保先生正在悄悄說你壞話哦。”太宰治突然陰惻惻的出聲。
“是嗎?”織田作之助聞言看向酒保先生。
酒保先生冷汗的趕緊搖頭:“沒有沒有!”
“哦,太宰,還給你。”織田作之助把手中的照片交給了太宰治。
太宰治接過照片仔細的看了一會兒,才動作小心地將照片收了起來,放進了西裝貼身的內袋裏。
——
橫濱一處港口,即便月上中天,港口裏的燈光也亮如白晝,工人們使用著機械裝卸貨物,來來往往,港口一片熱火朝天的忙碌之景。
但是深夜十一點一到,這群忙碌的工人們就像是劇院舞台拉下了幕布一樣迅速消失離開,碼頭上隻亮著燈,空無一人。
又過了一會兒,港口外響起了一陣急促雜亂的腳步聲,一群來勢洶洶的黑衣大漢闖入了這座碼頭。
這群黑衣大漢的領頭人是一個有著亮眼的赭紅發色的少年,頭上戴著帽子披著大衣的少年個頭雖然矮小,氣場卻仿佛有兩米八。
他站在這群一看就很不好惹的黑衣大漢前方,一個人渾身的氣勢竟然一點都不輸給黑衣大漢們。
中原中也帶著手下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他望了望遠處黑乎乎沒有一點動靜的海麵,然後問手下:“現在幾點了?”
後麵的黑衣大漢們有人回答道:“十一點二十三分,中原大人。”
“二十三分?”
中原中也不禁皺緊了眉頭,今晚他來接應的軍火走私船約定到貨的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半,可現在都十一點二十三分了遠處還沒動靜,船難道是晚點了?
中原中也耐著性子又等了一會兒,他估計應該過了十分鍾後,又問了下時間。
“十一點三十四分,中原大人。”
手下回答完後,中原中也咂舌道:“搞什麼鬼啊,既然不能按約好的時間到為什麼不提前通知?”
他伸手去掏手機,準備問一下港口黑手黨本部對這方麵的聯絡人。
不過下一刻,中原中也就察覺到了細微的異動,他頓時凝眉,朝捕捉到的聲音傳來方向看了過去,卻在看清來人時,周身正醞釀的暗紅色光芒立刻消褪。
白發黑衣的天海純也從一個堆得高高的集裝箱上一躍而下,俊美精致的容顏冷若冰霜,在碼頭明亮的燈光下,恍若一尊被神明精雕細琢的玉像。
“純、天海君!你怎麼來了?”中原中也壓下看到天海純也時心中冒出來的激動與欣喜,正常的打招呼問道。
今晚是中原中也自港口黑手黨總部那天後第一次見到天海純也,那時候天海純也的樣子讓他一直有些擔心,現在看到完好無損的天海純也後,中原中也終於鬆了口氣,放心不少。
天海純也聞聲朝中原中也看了過來,那雙與中原中也相似的藍色眼眸幹淨淡漠,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仿佛中原中也就是一個陌生人。
“送貨的那艘船動力係統出了問題,一個小時前就給我們發了求救電報,讓我們派艘船過去支援。你不知道嗎中原君?”
“什麼?!根本沒人告訴我——!那條該死的青花魚!!!”中原中也驚訝後很快就一臉怒容,氣得腳下的水泥地麵都被他跺出了個大坑。
肯定又是太宰治搗鬼,攔下了消息故意給他使壞!
“立刻弄艘船——”中原中也剛要下令,就被天海純也打斷。
“不用了。”天海純也道。
“那艘船裏的人起了內訌,贏了的人正帶著那批貨運往馬來西亞。”
“哈?馬來西亞?!”這消息是怎麼來的?
天海純也沒看麵帶詫異的中原中也,直接說道:“現在的任務是,解決掉那艘船上的人,擊沉那艘船,然後把船上的貨帶回來。”
最近一直在接受尾崎紅葉教導的中原中也很快就明白過來,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港口黑手黨想要直接吞下那批貨,空手套白狼。